“死……。”這是屠城。
蘇玉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幾口黃色的膽汁還是從她的嘴裏噴湧而出。她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胃裏沒有食物可以吐,直接上的就是膽汁和胃液了。
搖搖晃晃的爬下城,蘇玉煙看了看這城門前那殘破不堪的牌子“永寧”,看來這個城是已經得到永遠永遠的沉默了……
不是說現在隻有最後一個靠近南疆邊界的“滿祖”城沒有打下來了麼?怎麼會這樣?按照地圖上的畫法,這裏可是離“滿祖”還有八個城池啊!
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的抓住了蘇玉煙的心髒……之前傳來的情報說,南疆的情況很糟糕,一共有十個城池被南嶽國的軍隊給攻陷。
劉畟親自掛帥出軍了之後,又有捷報傳到宮裏曾經說,劉畟的軍隊已經打下了十座淪陷城池中的九座,隻剩下最後一座“滿祖”沒有被打下了。
難道前麵還有八座城池都是被屠城了麼?蘇玉煙心裏一陣陣的抽搐著,雖然南疆地廣人稀,每一座城池的人口也不過幾百到一千人上下。
血洗屠城已經足夠糟糕了,而且是接連十座……蘇玉煙又想到那座城池裏慘烈的狀況,她爬到小溪邊猛灌了自己幾口水,硬生生的壓下自己的惡心。
早就聽說南嶽人的野蠻和可怕,如今親眼看見卻更是讓她大大的震驚。就在她癱坐在溪水邊的時候,突然聽見自己的身後有一個人冷冷的聲音傳來。
“不要動!”
蘇玉煙此刻才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她剛才吐得太厲害,加上心裏的活動太多,所以才沒有及時的發現自己所在的溪水邊的樹林裏居然還藏著一個人。
強烈的殺氣把那個人的氣息染得一片鮮紅,這種鮮紅不是視覺上的紅,而是感覺上的一種灼熱。
蘇玉煙估計那人的手裏大概是弓箭一類的遠距離武器,不然不會隔得那麼遠就開始威脅她。
等到繩子像是冰冷的蛇一般纏繞住她的手腕的時候,蘇玉煙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果然,手裏端著一把弓箭。
黑色的骨製長弓,黑色的箭尾,還有那磨得雪亮的箭頭。蘇玉煙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來,這把弓和箭真正的主人是誰。
毫無疑問,這是劉畟的弓箭!
但是現在,手裏拿著這弓箭的人卻和劉畟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他身高足有一尺九,渾身上下都長滿了鐵疙瘩一般的肌肉。
這些看上去就很硬實的肌肉讓本來就長得遮天蔽日的他活生生的像是一座鐵塔,籠罩住蘇玉煙前麵所有的陽光。
蘇玉煙忍住自己內心裏的激動,她像隻乖順的羊羔一般坐在地上,低下頭。隻是看著地麵,一定要把她帶走,帶到他們的地盤上去。
這樣她才能找到劉畟……。
“王子!”另外幾個男人從樹叢中跳了出來,他們趕到蘇玉煙和這個男人的麵前:“您沒事吧!”
他們所說的話都帶著生硬的腔調,好在蘇玉煙還能聽懂。她現在雙手緊緊的被捆在了一起,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笑話,抓住一個女人,難道我還能有什麼事麼?”說著這個被稱作王子的男人把那些個礙事的侍衛都粗魯的推開。
過度緊張的侍衛們低頭看了一眼乖巧的蘇玉煙才鬆了一口氣,拱手低頭的說道:“大王吩咐過我們,一定要看好您。”
“哼!這要你們說!”趕在幾個侍衛再多說一句,那男人粗暴的說道。南嶽王唯一的繼承人,可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小心雖然是好的,但是太小心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禁錮。誰叫他的兩個兄長都在這一次打東劉的時候都死了呢。
現在王位順承到他的手上,簡直是麻煩死了!天天被這麼看著,哪裏還有打仗時候的爽快!
“給我把這個女人帶回去,鬼鬼祟祟的從永寧城那邊過來,指不定是個什麼人!”說完這句,那些侍衛便趕上來把蘇玉煙拎小雞一般的拎起來帶走。
其實除了那個王子,沒有一個侍衛覺得這個渾身髒到看不清臉,衣衫襤褸,瘦到皮包骨頭女人有任何審問的意義。
大概就是哪個地方逃荒的女人迷了路才出出現在這個溪水邊上,不過他們是等得太久了,王子有點小娛樂,也絲毫不見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