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公玉瑾歸就打斷她的話,“蔓兒,不要一來就問東問西的。”
沐輕蔓哦了一聲,沒有問下去,成爺在一旁笑著說道:“無妨,國師性情高潔,沐姑娘性情耿直,沒什麼可以避諱的,倒是國師,貴人事忙,還能到我這裏閑聊些許,我也是蓬蓽生輝,早該去拜見國師的。”
公玉瑾歸麵色清淡,語氣從容,“成爺客氣了,這裏也不算是我的地盤,拜見也算不上,成爺在這裏算是半個東道主,之前一直聽蔓兒說起成爺,我來這裏瞧瞧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成爺微微頷首,恭謹客套,公玉瑾歸看著沐輕蔓說道:“方才說到了廣梁將軍,他都說了什麼?”
沐輕蔓總覺得公玉瑾歸選在這裏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成爺,他麵色淡淡的垂著眸,可是也在仔細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廣梁將軍說那十二個人本就是他的結拜兄弟,可是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分道揚鑣,至今也沒有聯絡過,隻是他比較好奇,人是怎麼死的。”
成爺不屑的輕嗤了一聲,眼角處微微勾起,顯得有些邪性和不屑,沐輕蔓和公玉瑾歸對視了一眼,那副不屑的神情分明泄露了什麼無疑。
沐輕蔓看著成爺問道:“成爺在這裏時間久了,可知當初那十四個兄弟的事情?”
成爺轉著手上的佛珠,南紅的珠串在他的手上閃著熠熠的光澤,泛著光的瑩潤,像是血一般的紅。
公玉瑾歸眯了眯眼睛,認真地打量著他的神色。
“我能知道什麼,我不過是一介草民,一個市井小民罷了,怎麼會知道廣梁將軍那般人物?”成爺語氣裏盡是不屑,像是提起廣梁將軍這四個字都會髒了嘴似的。
沐輕蔓看著公玉瑾歸,這個成爺明顯是想勾起他們對廣梁將軍的不解,又不想直接告訴他們,分明還是有事情瞞著的。
公玉瑾歸站了起來,負手而立,“算了,回頭還是四處隨意打聽打聽罷了,打擾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有事。”
成爺目光微微一閃,抿緊了嘴角,還是跟著站起來,公玉瑾歸走出去之後,成爺才直起了身子。
沐輕蔓心裏猶疑著,公玉瑾歸要走也不叫她一聲,把她留在這裏做什麼?
成爺轉過身看著她,笑了笑,“姑娘坐一會兒吧。”
沐輕蔓全當沒聽出來這是逐客令,直接坐了下去,“我是這麼想的,國師他沒聽過,可是我卻聽過成爺的之音,巴不得多跟成爺待一會兒呢。”
成爺微微搖頭輕笑,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姑娘說話耿直,倒是倒是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沐輕蔓笑了笑,“成爺可別不好意思,我經常來這裏看到小穗兒,她現在去哪兒了?”
成爺的麵色微微低沉,緩聲說道,“八成是出去玩了吧。”
“小穗兒可不像個偷懶的人。”沐輕蔓笑了笑,看著一個黑衣小廝上來換了茶水,心裏一頓,想起綠鴿說的什麼話,看著成爺說道,“成爺這裏的人怎麼都不說話?”
成爺的麵色不變,淡定的飲了一口茶,說道:“他們都不會說話,早年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就變成了聾啞人。”
沐輕蔓心裏莫名不解,但看他神色淡然,並無慌張之色,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成爺,您是這裏的老江湖了,有些事情肯定比我們清楚,十二條人命案子息息相關,我們來得晚,卻是束手無策,廣梁將軍在這件事情上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突破點,若是能夠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必然能早日查出真相,不知道成爺能否提點一下,廣梁將軍在江寧到底和其他人有什麼聯係?”
成爺的神色莫名幽然,目光漆黑一片,麵色沉靜,他微微沉吟,還是勾了勾嘴角,邪佞的笑了笑,“沐姑娘這話問的我莫名其妙,不是我不願意告訴,實在是了解的不多,不過若是姑娘想了解廣梁將軍過去的事情,我倒是有個主意。”
沐輕蔓凝神,“什麼主意?”
“西街的街市上有個茶肆,茶肆裏麵有個年過古稀的說書人,我們聽到的事情都是從那裏道聽途說,不過真假難辨,信與不信都是自己的事情,話盡於此,我等草民沒有資格去評點一個朝廷命官人品如何,姑娘還是請便吧。”
沐輕蔓終於鬆了一口氣,成爺引著他們去地方,必然是關鍵之地,而有了下一步的目標,總好過在原地團團轉。
“我明白了,多謝成爺了。”
成爺微微頷首,“不必客氣。”
沐輕蔓笑了笑站起來,“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沐輕蔓行了個禮,隨後就走了出去。
成爺在後麵的神色頓時陰鬱下來,雙拳背在身後麵,緊緊的攥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內室出來一個人,正是阿麥。
她目光淩厲的看著沐輕蔓離開了視線,才走上前去,目光幽深的說道:“為何要引導他們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