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這次你和姑爺過來,你幹爹怕是要高興壞了,早先在信裏就對姑爺大讚其口,如今更是趁了他的心,姑爺,一會兒見了他,可別伏低做小,就拿出你的身份來端著,他還得給你磕頭作揖呢。”
公玉瑾歸笑了笑,“我可不敢,要是蔓兒回去怪我,我是要受罰的。”
張氏張口笑了笑,沐輕蔓也在一旁輕笑著,“要是拿捏身份,去宮裏見麵就可以了,何必在這裏呢?在這裏,他可不是什麼國師,幹娘你別抬舉他了。”
張氏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可不能這說。”
萍兒扯著張氏的衣服,大聲的叫著,“來了來了,我爹回來了”
遠遠就看著街上一行人騎著馬過來了,趙構看上去瘦了一些,黑了一些,眼裏的激動喜悅之情難以言表,看著公玉瑾歸更是激動。
他翻身下馬,下麵的人拿著韁繩,趙構過去抱起了撲過來的萍兒,笑了笑,“讓你們久等了。”
沐輕蔓行了個禮,“幹爹辛苦了,幹娘準備好了茶點,幹爹快進去休息休息吧。”
“不著急,你把馬牽到後麵,其他的人該回家的回家,該去衙門的去衙門。”他轉身對後麵的侍衛說道。
侍衛點了點頭,就去安頓眾人了。
趙構看著張氏,笑了笑,“夫人久等了。”
張氏笑了笑,眼眶微紅,“好了,快進去吧。”
趙構看了看國師,“國師裏麵請。”
“今天我是客,你才是主,不必在乎這些虛禮,我也是來沾沾喜氣的。”
話雖那麼說著,可是公玉瑾歸也走到了前麵,和趙構平行走著。
“什麼喜氣,把難民和川蜀之地安頓好了,我也就算是放心了,皇上對這件事都沒說什麼,我這個當臣子更不能居功自大,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
“趙大人清風霽月,令人敬佩,我等和難民心裏感激不已。”
“說到底,還是要多虧了國師的法子,要不是後麵的補給跟得上,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說實話,四皇子的事情,我是真的失望了,沒想到還能拿出來一百萬兩銀子,要不是這些銀子,買糧種,蓋房子,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的完成。”
“趙大人不必謙虛了,皇上雖然沒有多少表示,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明白趙大人是個忠臣良將的,不然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若是換了別人,一百萬兩銀子也不能夠啊。”
趙構笑了笑,轉眼到了茶廳,把萍兒放下來,摸了摸頭,“萍兒,我給你帶的禮物,去找管家要。”
萍兒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好嘞”她說著,就蹭的不見了人影。
張氏著急的喊著,“慢點跑,別摔著了。”
沐輕蔓笑了笑,“萍兒性子跳脫,真是像極了幹娘。”
“胡說,都多大的孩子了,過了生辰就得十一歲了,眼看就要說親事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做什麼都沒規矩,還不是他爹給慣出來的?”張氏嗔怨,趙構輕歎了一聲,“夫人,快讓人上茶吧,國師還在這裏等著呢。”
張氏抿了抿唇,“國師是來看望我這個幹娘的,你可不許霸著不放。”
“你去不去?”
張氏輕哼了一聲,還是轉過身去吩咐下人了。
公玉瑾歸在一旁笑了笑,“趙大人,往後喚我瑾之就是。”
趙構自然明白,點了點頭,“請進。”
三個人一塊進去了,趙構看了看沐輕蔓,“本來你們大婚,我也應該回來的,可是川蜀之地的確是走不開,眼看著就要收尾了,走開也不好,就推延了幾日,不過禮物我都準備好了的。”
“幹爹不必這麼客氣,禮物幹娘都送過了。“
趙構搖頭,“她是她的,我是我的,更何況這些東西是一定要給你們的。”
說著,就拍拍手,“來人。”
兩個侍衛搬著一個大麻袋走了進來,公玉瑾歸略有詫異。
趙構笑了笑,“這不是什麼錦繡綢緞,也不是什麼美玉好酒,這些東西,不僅僅是我,還是川蜀之地的老百姓,送給你們的,打開看看。”
侍衛在一旁幫忙打開,伸手捧起了一把,竟然是稻米。
沐輕蔓微微一震,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心裏頭沉甸甸的,當初算計四皇子,是為了那一百萬兩的銀子,而如今,開花結果,周轉複始,四皇子知錯改錯,這一百萬兩銀子也有了著落。
公玉瑾歸看見了,跟著站了起來,麵色同樣的收斂了許多,趙構站起來圍著麻袋,伸手捧了一把,搓了搓,“這都是上好的稻米,是我去了之後,帶著他們種下的第一把稻米,如今收成了,我就讓人收了起來,誰也沒給,給你們留著。”
“趙大人用心良苦,瑾之明白。”
“我知道在朝中的人,尤其是皇上麵前的紅人,都是長袖善舞的,我以前也是這麼看待你的,可是經過這一次,我知道,以前是我誤會你了,若是沒有你在京城中渦旋,那些百姓根本就沒有機會重新吃上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