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瑾歸目光淡然,“沒有,緹娜郡主她為人處世都很有章法,況且和蔓兒很聊得來,性情直爽也讓人佩服,而且如今,也隻有她說的話,蔓兒才會聽了。”
沐輕衍笑著看了一眼沐輕蔓,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這個時候過來,我真是有些放不下心,等有機會,若是”
“將軍,還對自己沒信心嗎?我可是對將軍有信心呢。”
“有,自然是有的。”沐輕衍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公玉瑾歸,笑容裏多了一絲的深沉。
沐輕蔓知道,沐輕衍是想說,若是有機會,他還會派人把他們送走,這就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公玉瑾歸頓了頓,“那兩個奸細,是我自搜查附近村落的時候發現的,他們的身形巧妙,走的行蹤鬼鬼祟祟,而且住的地方也是看上去沒有煙火的家裏,想必是為了避人耳目而掩藏在那裏的,至於那些組織裏的流匪”
他頓了頓,“應該是已經提前跑了。”
“這一點不必介懷,瑾之,你我早就料到了,他們的風聲緊,自然會警惕一些,把那些舞娘都放了回去,也算是讓他們擔驚受怕一場,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戰局。”
公玉瑾歸繃緊了唇角,麵色微微沉吟,“今天看到這一幕,南蠻的人來勢洶洶,看起來不簡單,我們還要做好萬足的準備才好。”
沐輕衍點頭,眉間多了些愁緒,微微蹙起,“不錯,我也覺得這次來者不善,不像是平時那樣滋事挑釁,隻為了蠅頭小利,若是如此,就不該在十八關下麵駐紮了那麼久,他們這是要向我示威啊。”
“將軍隻管穩定軍心,隻要軍心安穩,就算是打起來,我們也有必勝的把握,他們諸位小國聯合起來,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畢竟不是同出一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家都有私心,誰都想多吃多占,如果這樣,他們遲早都會分崩離析的。”
沐輕衍認同的點著頭,“你說的不錯,讓你這麼一說,我又有了信心。”
公玉瑾歸垂眸,語氣淡然,“是我們對將軍有信心,若是有需要,我可以隨時讓人跟京城方麵聯係。”
沐輕衍神色嚴肅的擺了擺手,“不,這一點先不著急,還沒開始打仗,就開始管京城要兵馬了,沐王府現在岌岌可危,要是說得危險些,就要開始屯兵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我們在這裏反而更加的危險了。”
“我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遲遲沒有給京城消息。”
沐輕蔓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她才緩慢的開口,說道:“按照瑾之所說,諸位小國不齊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聚集起來,若是我們派人去分別得勸說,讓他們放棄聯合,這樣一來,我們的對手,不是隻剩下南蠻一個了嗎?”
她眨了眨眼睛,“南蠻,本來就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他們大勢已去,說不定就不會攻打了,說到底,也是那夥子流匪在其中攛掇,不如我們給他們足夠的好處,讓他們交出流匪,說不定還是一舉兩得事情。”
沐輕衍臉色微微的一震,似乎是有些驚訝,連公玉瑾歸都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幾眼。
沐輕蔓抿了抿唇,聲音心虛的放低了,“好吧,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們別放在心上。”
沐輕衍笑了笑,看了一眼公玉瑾歸,“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蔓兒還有這個本事,說出的法子雖然有些紙上談兵,但是說到底,卻是一個破敵的好方法,若不是目前的局勢危困,說不定真的可以一用。”
公玉瑾歸麵帶讚賞的點了點頭,“不錯,逐一擊破是最減少損失的辦法,隻是我們現在不了解南蠻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思什麼目的,不知道他們要做到哪一步才罷休,若是真的派人出去遊說,說不定還真的可以一用。”
沐輕衍點了點頭,隨後麵色沉吟的搖了搖頭,“不,瑾之,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能減少我們的損失不錯,但是若是讓京城裏的人或者有心之人知道了,我們雲南城還沒有兵臨城下,就開始四處討饒,豈不是讓別人笑話?”
公玉瑾歸麵色沉吟的頓了頓,沒有繼續勸服下去,隻是眉目間多了一些陰鬱,“莫論閑談紙上兵,高山富賈惜將士?真是不把將士的性命當性命?”
沐輕衍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些敬畏,“瑾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句話,我這個當兵的都不敢隨意說出來,你在京城備受皇上的寵信,於公於私,在皇上麵前多說些我們的好話我也替諸位將士多謝你了,但是禍從口出,更何況你現在身邊還有蔓兒,更該多想一些才是。”
沐輕蔓站起來,給兩個人倒了茶水,“大哥,不過是隨意說說而已,用不著這麼嚴肅,我和瑾之這次過來,不也是擔心你嗎?更何況現在雲南戰事緊張,誰還會管我們關起門來說了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