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推杯換盞的,羅哲喝著涼白開,和懷道一起顯得分外無聊,至於那連姓名都沒有的行凶者下場如何,已沒有人關心。
這時,府外又有客前來,房門通報後,便帶其前來。
來者留著山羊胡,狹長的雙眼透著幾分精明。
“應國公來訪,老夫有失遠迎啊。”孔穎達起身走向門口,拱手說道。
歐陽詢悄悄靠近百無聊賴的羅哲悄聲說道:“此人也為商賈,不過祖上皆為將軍,名為武士彠,本為工部尚書,年初調任利州都督。”
羅哲眼神中充滿疑惑,為何歐陽詢老人家要來特意講解一番。
不過還是心領了,對著歐陽詢拱拱手道:“謝歐陽先生解惑。”
點了點頭,歐陽詢順勢坐在羅哲身旁,道:“聽聞那孔家子要考校羅郎,結果如何?”
羅哲撓了撓頭,道:“哲不參與詩會活動,先生應該說的是那竹竿取物吧。”
歐陽詢一聽,知道羅哲並沒有接受,砸了砸嘴,頓時感覺些許無趣。
見狀,羅哲笑道:“那倒也簡單,讓大壯以刀將竹竿削成羅哲舉手便能取物的高度便可。”
得到答案的歐陽詢額頭似乎冒出幾根黑線,怎麼就說的這麼簡單?
而那武士彠帶著自家孩子與眾人逐一見禮,因調任利州,所以趕著中秋佳節四處走街串巷,活動活動關係,以免出什麼錯漏。
人群之中,武士彠早早便看到羅哲,對於這位奇童,武士彠自然認識。
待武士彠向眾人見禮後,羅哲拍了拍秦懷道的後背,畢竟屬於晚輩,該有的禮數,羅哲自然知曉。
兩人起身,秦懷道躬身作揖,道:“晚輩秦懷道,見過應國公。”
武士彠大喜,笑著道:“翼國公之子,器宇軒昂,果然不同凡響。”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水晶球,遞給秦懷道,說道:“此為東海水晶所製,雖談不上貴重,但如此剔透,倒也是稀有。”
秦懷道回頭看了下羅哲,見羅哲點頭後,拜了一禮,謝過之後,接過水晶球,往後退了一步。
羅哲上前,躬身見禮,那武士彠上前扶道:“我與羅郎有舊,不知羅郎是否記得,汝養父與某早前便有生意來往?”
養父?羅哲眉頭一挑,道:“回應國公,哲年幼不知事,尚且不知。”
武士彠聞言,麵露淒涼,搖著頭說道:“羅郎也是命苦,某應公事纏身,未幫到羅郎,某心中有愧。”
“應國公事務繁忙,仍可掛心一商賈,實屬難得,羅哲也是心領。”對於武士彠的話,羅哲也就聽聽,或許真有生意往來,但誰又會掛記一介小小商賈呢?
但武士彠接著說道:“某次女與羅郎自幼一同玩鬧,不知羅郎可還記得?”
羅哲皺眉,難不成真有其事?搖了搖頭,道:“年初遭災,羅哲已不記舊事,望應國公見諒。”
眾人聽聞羅哲如此說法,皆麵露同情,就連那秦懷道也抬起小手,握向羅哲的手。
武士彠遺憾地搖了搖頭,道:“武某無心,牽起羅郎舊事,還望羅郎勿怪。”
兩人寒暄了一番後,孔穎達開口道:“今逢中秋佳節,諸君共聚賞月,老夫巧聞羅郎琴藝不凡,不如移步庭園共賞之?”
眾人附和,羅哲想了想,也不推辭,跟隨在眾人身後。
而庭院中,才子們已開始推杯換盞,把酒問青天,口中吟著自創的詩詞,氣氛十分熱烈。
隨著孔穎達這群老人的到來,年輕人明顯拘謹了一些,本是敞開胸懷逆風吟詩的才子,趕緊將衣服攏了攏。
而墜在末尾的羅哲悄悄朝著張義走去,隻聽那張義低吟著:“山月每逢十五圓,佳人未待良人歸。”
啪啪啪!羅哲站在張義身後拍著手,秦懷道自然有樣學樣,羅哲開口道:“不知何處佳人待君歸?”
張義轉身,看著羅哲拍著手,一臉笑意,便說道:“羅郎莫要調笑,怎不來一首?‘何處佳人待君歸’便由此句而作如何?”
對於羅哲的調侃,張義自然順著羅哲,反開起了玩笑。
羅哲摸了摸鼻頭,擺了擺手,說道:“我還是個孩子,什麼佳人不佳人的。”
聞言,張義哈哈大笑,受氣氛的影響,羅哲也難免有些詩意,但肚子裏的墨水也吟不出什麼來。
張義問道:“孔公諸君為何前來?”
羅哲挑著眉,雙手抱胸,道:“便是見識本郎君琴藝而來,怎的?張君是否技癢?”
說到此處,張義便一本正經道:“羅郎琴藝,張某自愧不如,莫不是方才羅郎秀技,張某還未成聽過箏琴還能如此奏法!”
嗬~羅哲笑出聲道:“一改往常之輕揉慢彈爾,談不得技法。”
兩人正說著,孔穎達帶著孔誌元過來,說道:“羅郎勿躲,諸君正等著羅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