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羅哲的打算,秦瓊點了點頭,說道:“並無不可。”
隻要羅哲不搞大事,如燒炭這般小事,秦瓊並不想多插手。
羅哲點了點頭,轉身對羅烈說道:“那便請烈叔走一趟了。”
走出書房,羅烈問道:“郎君真是如此這般打算?”
“嗯,循序漸進,不可一蹴而就,讓人到秦府學習,再回南山將炭窯立起來是關鍵。”羅哲如是說道。
羅烈受命,剛要動身,就被羅哲叫住,道:“順便請張義前去,記下名錄。”
有了羅哲的提醒,羅烈憨憨地撓了下頭,道:“郎君提醒的是。”
之後兩人便分開,羅哲獨自回小院。
時間流逝,羅哲在秦府的生活逐漸規律了起來。
幾天之後,羅烈和張義騎著馬帶著幾位坐著牛車的老人來到秦府。
羅哲得到通報後,親自出門迎接。
而為首的便是當初勸羅哲不要放良部曲的老者。
部曲看見羅哲,自然是恭敬的行禮,之後那老人就問道:“聽羅烈說郎君要立炭窯?”
羅哲點了點頭,引著眾人入府,說道:“是極,這眼看便入九月,冬季需炭,也為村子多個進項。”
那老人笑眯眯地點了下頭,說道:“郎君有心了,不過那現在應稱羅莊。”
正說著,張義拿出一本書冊,遞給羅哲,說道:“這便是羅郎所要的名錄。”
羅哲隨手接過,翻了翻,問道:“可有計入具體人數?”
張義一愣,那老人搶先回答道:“羅莊七十七戶,總計百八十口,男多女少,老多少少,郎君可有所問?”
羅哲皺著眉,點了下頭,道:“往後再說,今日便請諸位前來商議炭窯之事。”
“對了,不知道老翁如何稱呼?”羅哲問道。
老人摸著胡須,笑嗬嗬地回道:“幸得先主賜姓,老奴如今姓羅,單名五。”
羅哲挑了下眉,想必這就是大世家的開端,賜奴家姓,慢慢發展成旁係,而之前便知道百姓識字不多,取名多隨意,就算無名也無妨。
“羅翁,可懂得製炭之法?”羅哲想了想,發問道。
“老奴不懂,”羅五回答道,隨後指著其身後略顯暮氣的幾人說道:“這幾個都是以前追隨先主之人,手上的活計還算可以,那日聽郎君要立炭窯,便讓這幾人前來。”
羅五指向的身後四人紛紛上前一步見禮,其中一人道:“見過郎君,老奴善木工……”
而後幾人也紛紛介紹了自己,三人木工,一人鐵匠,但讓羅哲頭大的是他們的名字,大牛、二虎、豬娃、狗子……
羅士信給了他們姓,卻沒給他們名,想必這位從平民中殺出來的年輕國公文化應該也不是很高。
羅哲讓眾人隨自己來到演武場,還讓大壯叫來了其餘正在訓練的部曲還有小孩。
站在人群前,羅哲開口道:“之後我會演示如何製炭,但因場地問題,可能與炭窯不同,但其原理應當相似。”
說完,讓大壯幫忙取來之前準備的木材,而自己拿著樹枝在地上挖了個小坑,嘴裏說道:“我知道,如今製炭講究火候,燒炭時,其上為炭料,其下為引柴,而後炭料自然而成炭,今日我便演示一遍,之後再跟諸位詳說。”
嘴上說著話,手中的樹枝已經在土地上挖了個一指深,半米長的小圓坑。
其底部鋪上幹草樹葉,再將炭料擺成圓錐形,蓋上幹草樹葉後,讓大壯弄了些濕泥,糊在表麵,圓錐土堆最上頭留個一掌大小的圓口,之後羅哲在圓錐下方四處開個小孔,能看見裏麵的幹草樹葉後。
羅哲站起來,說道:“眾所周知,炭,燒木餘也,也就是未燃盡之木,我此法便是由古法演進,在土堆上引火,”一邊說著,羅哲一邊讓大壯在取來已經引燃的木頭,放在土堆上麵,繼續說道:“火入土堆,遇幹草而燃。”
不時,土堆內的幹草被引燃,帶燃裏麵的木材,而羅哲時不時從土堆頂上增加幹燥的小樹枝。
“若火勢已引至底部,由四洞可見,便去泥封住底下四洞。”羅哲一邊講解一邊行動。
之後便是最與眾不同的部分,因為下麵的洞口被封住,隔絕了空氣,火勢頓時變小,羅哲見狀便將其頂部封住。
而這時有個老人便站出來問道:“郎君,為何封口,這火不讓悶滅了?”
羅哲笑了笑,果然老人的經驗就是多,開口解釋道:“老翁也知火不能悶,這是為何?其因在於引火需氣,若無氣,單有引燃之物也是無用。”
眾人皺眉,而張義更是疑惑,明顯不知道羅哲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