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卻粗暴的聲音,讓她不禁想,他在孟悅歌麵前,也是這樣嗎?

“說話呀,啞巴了?不說話我掛電話了。”

她稍稍耽擱,那邊就立即不耐。

雲小暖眉毛一挑:“你敢掛電話,以後後悔別找我!”

“雲小暖,你換個新鮮一點的台詞不行嗎?這個已經說了…”

“我要說的是關於孟悅歌的事情…”

—孟悅歌—三個字真比封嘴膠布還靈,那邊立即沒有聲音了。

她心裏淌過一絲苦澀,但話說個開頭不結尾,不是她的性格。

“今天我看到孟悅歌了,她很不開心,可能跟司徒瀚有關。”

聞言,那邊沉默了一下,立即就爆發了:“這個司徒瀚,到底還想不想娶悅歌了?”

雲小暖一呆。

---他不娶你是不是就有想法了?---這樣一句話急速湧到嘴邊,好歹被她咽下了。

她承認自己膽小,如果他回答“是”,她真不知自己該怎麼去麵對。

“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繼續問。

她想了想,便將自己在餐廳外看到的事情詳細的說了。

奇怪,她都還分不清哪跟哪呢,他突然來了一句:“那個秦心蕊,還真的有問題!”

“秦心蕊她…”

她還想問問他看出什麼問題來了,他卻根本沒聽見她的話:“就這樣,我這兒忙著,回來再說!”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這…

雲小暖盯著電話看了半晌,她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就沒提提有什麼獎勵嗎?

哼!

她撇嘴,卻見電話屏幕又亮起,是孟悅歌打來電話了。

“悅歌?”她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小暖,”

那邊傳來孟悅歌溫柔的聲音,“我就看看你到家了沒有。”

原來是擔心她。

雲小暖一笑,“嗯嗯,快到了,謝謝你。”

“沒事,那晚安。”

掛斷電話,孟悅歌看著無憂無慮:“好了,阿姨都安全到家了,你們也該睡覺了哦。”

這都十一點了,今天玩得太晚。

無憂早就打哈欠了,無慮則因為吃多了海鮮,還在撫著小肚子。

“媽咪,”她擔憂的問:“我的小肚子都裝不下了,螃蟹會不會爬出來?”

孟悅歌一笑:“不會的,它們都被廚師阿姨煮熟了,爬不動了。”

聞言,無慮這才放心,挨著哥哥睡下了。

孟悅歌俯身親親他們,然後留了一盞床頭燈,輕輕走出了房間。

剛才媽媽跟她說,在公司撥了幾個親信,從明天開始幫助她做一個大項目。

其實她對大項目根本沒一點概念,但媽媽說她必須做。

因為下個月召開的股東大會會進行董事的選舉。

姐姐對進入董事會誌在必得,她也一定不能落後!

聽著媽媽說這些,她除了不懂,剩餘的就是不安。

可是媽媽一定要讓她做,她有什麼理由反對呢?

所以從明天開始,她應該很忙了。

所以這個時間,她也應該睡了。

但她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都是他轉身開車要去追上司徒言的情景。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何況司徒言身體又不太好,他擔心弟弟也是應該。

但那其中微妙的反差,也隻有孟悅歌自己,才能感覺出來。

而且,她亦抑製不住的猜測,他追上司徒言之後,他們會說些什麼。

應該都是關於她和秦心蕊之間的吧。

她能夠感覺到,司徒言一直認為她是個依靠孩子的第三者。

那麼司徒瀚呢?

雖然他決定要跟她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但在他內心深處,是不是一樣把她當成偶然的意外?

他是否也經常暗自懊惱,她這個偶然的意外還有了他的孩子?!

他總是跟她說,自己與秦心蕊之間的感情已經過去;

那跟她呢?

他對她有感情嗎,哪怕一點點?

還是,他的責任感已經超過了一切,足以讓他割舍了自己真正的---愛情?

如果是這樣,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