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既然媽媽親自“陪”他到了公司,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爸爸的安排。
原本他想,副總助理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職位。
加上他是三少爺,公司裏的人也不會太為難他,他混混日子也就算了。
然而,昨天媽媽特意等他回家,竟然跟他說了收購孟氏的事情。
收購孟氏是爸爸一直以來的心願,媽媽非常有把握的告訴他,隻要他能把這件事做成功了,爸爸一定會考慮讓他做一段時間的總裁試試。
開玩笑!
讓他拿起畫筆仿製畢加索的真跡,或許還更容易一點。
讓他擔任司徒集團的總裁,不等於叫他慢性自殺嗎?
他想也沒想,便否決了媽媽的提議。
不料,媽媽的態度非常堅決。
在罵了他一通沒有結果後,媽媽開始掩麵哭泣。
一邊哭一邊哀歎自己身為小老婆的命運,大房在的時候就偷偷摸摸;
大房不在了,終於嫁進來了,全家上下包括傭人都是用小老婆的眼光看她;
好容易生了一個兒子吧,兒子又不聽話,不給她爭氣、爭臉。
說到最後,連倦生貪死的想法都有了。
身為人子,他還能怎麼樣呢?
隻好答應了媽媽,自己會試試看。
媽媽離開後,他反複思索了一整晚。
孟悅歌是大哥的女人,他若一心想要收購孟氏,就是與大哥為敵。
他一點也不想這樣,所以他才會這麼早來到公司,希望能與大哥談一談。
不是沒料到這樣的談話結果,所以他也顯得很平靜。
隻是,想到不但要費心去收購孟氏,還要頂抗大哥的壓力,他就有些頭痛了。
“早啊!”
沒想到,二哥正站在門口,閑閑的看著他。
剛才他進來時沒有關門,如果二哥來得早,他們說的話應該都聽到了吧。
“三弟,你沒進過一天商學院,真知道該怎麼收購別家公司嗎?”
看這話,他果然聽到了。
司徒俊淡淡一笑,“大哥是商業奇才,二哥你從小被人看成神童,難道我會差到哪裏去嗎?”
司徒言勾唇,本來想諷刺一句---那可以說不定,畢竟哺育他們的女人不同--,抬頭看見他那雙明朗的清目,這話還是頓住了。
他何嚐不知道,司徒俊從來不喜歡商場。
一切都是那個二媽給逼的!
“那我拭目以待!”司徒言挑眉。
司徒俊伸臂拍拍他的肩膀,走出去了。
他離開後,司徒言呆呆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像是思索著什麼,並沒有馬上進去。
直到餘光瞟見司徒瀚起身,好像準備出去,才邁步走進來。
“你不是要去孟氏吧?”
看這個時間,孟氏的股東大會還有一個多小時就開始了。
司徒瀚點頭,示意他猜得沒錯。
司徒言皺眉,“這好歹也是孟氏公司自己的事情,你出麵好嗎?”
不好!
而且他毫無立場參加。
他唯一趕去那邊的理由,是非常放心不下。
雖然有穆律師在場,他隻擔心孟靜襄如果發瘋,局麵會難以控製。
悅歌她…還是太善良了。
“哥!”
司徒言拉住他的胳膊:“老頭子的態度現在很明顯了,你…不想想辦法?”
“辦法?”
司徒瀚低笑:“這裏的每一張紙,每一支筆都是他的,他想給誰,就給誰。”
聞言,司徒言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沒有司徒集團總裁的位置,他又拿什麼來幫孟悅歌保住孟氏?!
“放心,”司徒瀚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不會有事的。”
司徒言點頭,哥哥的話,他當然相信。
他心裏最大的擔憂是:“我不希望無憂無慮受到牽連。”
不希望他們像他一樣,有一個…那樣的童年。
“不會,誰都不會有事的。”
就算拚了他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他最親的人受累。
說完,司徒瀚淡淡一笑,才轉身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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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孟氏的時候,股東大會已經開始了。
剛把車子停好,居然看到了拓跋熠慣常用的商務車。
這種車車身長,裝得人多,看來他今天也派人過來了。
而且藏得很隱秘---他一路走過公司的前廳,居然沒瞧出拓跋熠的人守在哪裏。
拓跋熠做事以出其不意為名,也許,股東大會的會場裏,也藏著他的人呢。
這樣也好,不用擔心孟靜襄如果發瘋,難免傷到悅歌。
孟氏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他和孟悅歌的關係,一路上來,自然沒有人攔他。
來到孟悅歌的辦公室一看,穆律師正坐在一旁忙文件,她則跟預料中的一樣,正緊張得來回踱步。
大概她的動作實在影響到了穆律師,他忍不住抬頭笑道:“孟小姐,沒事的,不如你坐下來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