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

他的問題讓她心痛如絞,如果早知道答案是這樣,她情願自己沒有做這個夢。

然而,她心裏又明白的知道,夢中的一切,都是被她刻意遺忘卻又無比真實的記憶!

她絕望的閉了一下雙眼,再睜開,才說出了那三個字:“孟以銘!”

為什麼,為什麼要是他?

為什麼要讓爸爸死在自己的弟弟手中?

這樣,爸爸該是多麼的傷心啊!

“孟以銘!”

司徒瀚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暗中緊緊的捏住了拳頭。

孟以銘,又是你!

原來你一直覬覦著孟氏,害了自己的親哥哥還不夠,現在又想要鏟除哥哥的孩子!

一個孟氏,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孟以銘,你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你嚐到滋味的!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

孟悅歌哭著問,“爸爸有什麼對不起他嗎?難道他怪爸爸跟媽媽結婚了?分明...分明是他拋棄媽媽在先的。”

司徒瀚冷笑,“悅歌,你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會為了愛情殺人?”

他輕蔑的搖頭:“永遠都不會!因為他愛的人隻有他自己!他想要得到的,隻是公司!”

他的話不無道理,孟悅歌的情緒稍稍平靜,“我真慶幸,媽媽當初沒有嫁給他。”

他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妻子,也不會好好對待吧!

說完,她又擔憂的看著他:“你不要跟他鬥了,好不好?”

如果為這樣的人而傷到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你放心,”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我對他非常了解,做事有分寸的。”

說著,他眸底的寵溺裏劃過一絲擔心:“倒是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孟悅歌不語。

片刻才抬起頭來問他:“他就那樣對著爸爸開槍,難道不應該被抓起來,不應該償命嗎?”

司徒瀚輕撫著她的臉,“不是不應該,而是時間太久了,而且當時...”

他還記得,當時警方確定孟以聰是自殺。

看來,孟以銘早已部署好了一切,看準時機才下手的。

之後,他便有條不紊的將現在偽裝成了自殺的情景。

“除非我們有確鑿的證據,否則很難翻案!”

孟悅歌不甘心的搖頭:“我去找證據,我一定要找到。”

聞言,司徒瀚的唇角勾起淡淡笑意。

片刻,卻又消失了,不想讓她看了起疑心。

“悅歌,”他嚴肅道:“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讓孟以銘知道你已經恢複了記憶,他一定會狗急跳牆!”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我能怎麼辦?”她著急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當然害死爸爸的人,就這樣逍遙法外吧!

他的悅歌,還是這樣單純善良。

她一點也沒有想到,想要懲罰一個人,辦法實在太多!

比起繩之以法,他還有更多辦法讓孟以銘生不如死!

不過這些,他都不會讓她知道的。

都說單純的人活得比較輕鬆,所以,在他身邊,他要她永遠都這麼簡單!

“悅歌,你別著急呀!”

他接過她的話:“你不能找證據,不代表我不可以。這件事就讓我來做,好不好?”

見她有些遲疑,他立即搬出許多理由:“我與當年的事情完全沒有關係,我去找證據的話,不容易引起懷;而且我的朋友比較多,讓他們幫忙查,速度會快很多。”

孟悅歌聽著,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話有道理,而且,她不聽他的,還能聽誰的呢?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他柔聲道:“現在,我們繼續睡覺好不好?”

“我睡不著。”

“那我再給你講故事?”

“還是不要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他沒有阻攔,伸手將燈關上了。

夜,又恢複了寧靜,久久無法回落原地的,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