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常年籠罩著厚厚的雲霧,站在斷崖邊眺望雲海無邊際,雲霧翻騰,波瀾壯闊,如夢如幻,因此被人稱作霧雲滄海。
一聲清脆鶴鳴,白鶴載著老者落在一處斷崖邊。
白鶴彎下身軀匍匐在地,老者提著陳淩踏在地麵。
他抬腳一步跨出消失在雲海中,在外人看來這無疑是瘋狂的舉動,跳崖自殺。
然而老者並未掉落山崖,他緩步走在雲海之中。
這是一條被雲海掩蓋的小徑,僅僅容納一人行走。這條路太過狹窄,一步踏錯就會墜落山崖粉身碎骨,而且道路盡頭是什麼也是未知的。因此就算有人知道這裏隱藏著一條道路,也不敢輕易踏上。
老者提著陳淩如履平地,那隻白鶴緊緊跟在後麵。
不久之後雲霧漸漸稀薄,一座山門開始顯露。
山門之後是一座龐大的古建築庭院,庭院大部分已成為廢墟,但仍然可以看出這裏昔日的輝煌與雄偉。
山門立著兩座高大石獅,雖然風吹日曬已有破損,依舊霸氣攝人。
一男一女兩個小童站在石獅下,他們雙眼滿是惶恐不安。
看到老者後兩人急匆匆跑上前跪在地上緊張說道:“弟子照看不利請師尊責罰。”
老者冷冷看著兩個小童,他的目光如劍像是能刺穿人的靈魂讓人恐懼。
兩個小童身體顫抖,冷汗直下。
“照看好他,如果他再死了你們自己去蒂鈺老匹夫那裏取藥材。”
老者將陳淩仍在地上,穿過山門走入庭院。
“謝師尊不罰之恩。”兩個小童暗暗鬆口氣。
“關乎生死,我們可要把這位老兄照看好了。”男童說道。
“還不是你亂講,讓那人聽見嚇得直接跳崖了,以後你可不能亂說話了。”女童不滿說道。
男童訕笑無話辯解,人的確被他的話嚇得跳崖自殺。
“這裏是公海,乖乖的把股權轉讓協議簽了,否則把你們一家喂魚。”
“自從那一天之後,我的人生隻有黑暗一切歸零。”
“零軍團,我呸俗氣的名字,傭兵第一又如何?還不是兄弟分離,女人背叛。”
“殺了他,成就我們永晝之名。”
無數回憶,無數人臉,不停交織混合,混亂的聲音仿佛要撕裂陳淩的腦海,昏迷中的他痛苦不堪,青筋暴起,臉部扭曲。
“不好。”守在旁邊的男童驚呼一聲,匆忙間打入一道藥符進入陳淩體內,奈何根本不管用。
男童一咬牙掏出身上所有藥符拍入陳淩體內。
“你瘋了!”女童看到怒吼道,八張藥符起碼六種不同作用,而且那龐大的藥力直接會把人撐爆。
男童驚慌失措,心急之下完全亂了方寸。
他既心痛又心慌,八張藥符是他多年積蓄一下子對一個原本毫無相幹的人用掉怎不心痛,心慌的是那麼多藥符卻沒有作用。
“讓開,我來!”
女童取出一套銀針向著陳淩紮去,那套銀針足有百根。
“十二銀針術,你才瘋了,你根本都沒有徹底學會。”
男童嚇得臉色蒼白,你個半桶水還不把人紮死啊。
“住嘴!”
女童嗬斥道,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手速極快無比,一根根銀針落下讓人眼花繚亂,隨著銀針不斷落下隱隱勾動天地間靈氣流動。
“生死雖有命,天地卻有靈,萬物之氣,生死逆轉,啟!”
女童臉色蒼白,汗水直落而下,百根銀針紮在陳淩身上抖動不已。
“啟啊!”女童舌尖咬破,噴出霧狀鮮血。
鮮血落下,經銀針進入陳淩體內。
隱約之間,一隻微小的銀龍遊蕩在陳淩體表,狂暴的藥力壓下逐漸溫和,最後滲入陳淩四肢百骸五髒六腑。
“成了!”男童看著陳淩臉色漸漸紅潤驚喜說道。
女童臉色疲憊取出一張藥符打入自己體內,此刻她感到無比疲憊嗜睡。
“好好看著這個人,再出事你自己去見蒂鈺老祖。”女童語氣無力,眼神卻充滿警告。
男童連連點頭,他想去扶女童休息,卻被她一個眼神嚇得停住。
“臥槽洗經伐髓,這家夥走了狗屎運了,可憐我的靈符。”
男童心中哀歎,看著陳淩身上布滿黑色腥臭物質更是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