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洞房花燭(1 / 2)

項頌本不會水,在淺水區還不覺得什麼,到了深水區沒頂之後,竟然浮了起來,撲騰了半天,嗆了不少的水,卻怎麼也沉不下去,沒奈何,隻得折返,向岸上走來。

“哼!”醜陋少女見項頌折返,冷笑了一聲,把長鞭握在手中。

“不好意思啊,沉不下去!”項頌一邊咳嗽,一邊走回岸邊,上岸之後,卻未停留,直朝懸崖邊的灌木叢走去,醜陋少女一言不發,冷眼相覷。

項頌走到灌木叢邊,折了一些枝條,把樹皮剝了下來,搓成了兩條拇指粗的繩子,用力拉了拉,覺得夠結實,撿了兩塊七八斤重的石頭分別綁在一條繩子的兩頭,繩子搭在肩上,那兩塊石頭剛好及腰,於是再用另一條繩子前後一圍,打了幾個死結,確保石頭不會掉落,這才重新朝潭裏走去,漸行漸遠,直至沒頂,隻見一串串氣泡源源不斷地從水裏冒出,過得數十息,終於寂靜無聲。

項頌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不複是沉入潭水裏時那種刺骨的冰寒,睜開眼睛,隻見天空一片烏黑,自己和衣臥在火堆旁,旁邊坐著醜陋少女,手裏拿著一根樹枝,正在翻弄吊在火堆上燒烤的一條大魚,那隻小狗蹲坐在少女腳邊,全神貫注地盯著火堆上燒烤著的魚,時不時咽一下口水。

“我……我怎麼還沒死?”項頌吃力地坐起身來,見醜陋少女不理不睬,不覺苦笑了一聲,“我餓了,等我吃飽了再去死,也勝過作個餓死鬼。”說罷,也不等少女同意,伸手就去解吊在火堆上烤著的那條大魚,少女不言不語,卻也並未阻止,任他將魚取了下來。

項頌撕了一條魚尾給那小狗,看著小狗歡喜地啃了起來,又將魚頭撕下,卻將肥大的魚身給了少女,見她不接,用衣袖擦幹淨她麵前的岩石把魚放下,雙手捧起魚頭啃了起來。幾天沒吃東西了,確實餓得厲害,項頌風卷殘雲,幾下就將魚頭啃完,也隻墊了個底,訕笑道:“我再去抓幾條來!”折了幾根樹枝紮成一個火把,又折了一根粗一點的樹枝在岩石上磨尖,點起火把,朝潭邊走去。

其時已是午夜時分,天空中一片漆黑,雖然已是寒冬時節,潭水清冷,卻未結冰,火光一照,隻聽“嘩啦啦”幾聲響,水波蕩漾,幾條大魚如飛蛾撲火般直朝火光處遊來,由於速度太快,竟直接竄到了岸上,項頌抓了兩條最大的,其餘的統統放回了水裏。

項頌提著抓來的兩條大魚重新回到火堆旁,用枝條穿好,吊在了火堆上,又起身去拾了一些枯枝,看看足夠一個晚上的用度,這才回到火堆旁,開始翻烤起那兩條魚來,不一會兒,那兩條魚就被烤得焦黃,一滴滴的油脂掉落在火堆裏,香氣四溢。

“烤好了,吃吧!”項頌把大的那條魚放在少女麵前,自己取下較小的那條,又分了一小半給小狗,這才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那兩條魚都在三尺以上,每條都有十多斤重,就算分了一小半給小狗,項頌還是吃得飽得不能再飽。

“好了,終於吃飽了!”項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折了一些樹枝回來開始剝皮編繩子。既然要死,就死得利索些,在水中撲騰的滋味可不好受。

“其實……你可以……可以不用去死。”一直麵無表情盯著火堆靜坐不動的醜陋少女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細若蚊呐,幾不可聞,帶著一絲顫抖,“不過……不過……”不過怎樣,卻又沒說出來。

“不過怎樣?”少女聲音雖細,項頌卻聽得一清二楚,聽說自己可以不用去死,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見她說完“不過”之後便無下文,不由得著急起來,生怕她又反悔,連忙詢問起來。

那醜陋少女本來一直麵無表情地盯著火堆,聽到項頌催問,不由得抬起頭來向他望去,正好迎上項頌望過來的目光,四目相交,臉上一熱,重又低下了頭,但聲音卻清晰了許多,盡管帶著一絲顫抖,終於還是將後麵的話完整地說了出來:“你若……你若……你若娶我,便可不死!”

項頌聞聽此言,禁不住“啊“的一聲叫出聲來,望著少女那張猙獰的醜臉,不由得呆了一呆。項頌從小便和年老體弱的爺爺相依為命以采藥為生,一向窮困潦倒,從不敢奢望自己能娶得起媳婦,現在媳婦送上門來,可麵對著她那張猙獰的醜臉,不但沒有絲毫的喜悅,卻如吞了一隻毛毛蟲,隻有無限的惡心。

“怎麼,嫌我醜,不願意?”醜陋少女聽得項頌“啊”地一聲驚呼之後便無言語,抬起頭來,見他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猜他是嫌自己醜陋,不禁有些惱怒,摸了摸腰裏的鞭子,真想一鞭抽了過去。一個素味平生的陌生男子,親了自己,摟抱了自己,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要麼去死;要麼就娶了自己。為了保全他的性命,自己一個姑娘家主動開口叫他娶自己,若遭拒絕,這臉麵,今後往哪兒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