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那我回頭再來尋她吧!”莫璃轉身的刹那,眸子一下迸發出灼人的亮光,低垂的臉上表情嚴肅,眉頭也皺了起來。
徽音到底怎麼了?
……
胤禛被派去會見土謝圖部來人,胤祥硬是跟了同行,因為營地距離不是特別遠,所以他們雖騎了馬,卻隻是慢慢走著,顯得極為悠閑。
“十三弟,這兩日會見應該就結束了,到時蒙古人定會比武、賽馬,沒皇阿瑪的話,你可莫要莽撞。”看著與他策馬並行的胤祥,胤禛有些擔心。敏妃娘娘去了沒多久,這位弟弟許是會言行不當啊,到時必引皇阿瑪不喜,那可不是好事。
“四哥,放心吧,我心裏明白著呢,而且……路上的那幾天,我想了很多,生在皇家,不長大怎麼行?”胤祥似是在研究馬鞭的好賴,再抬頭時以前那爽朗的笑容又回來了。說起來還真該謝謝那個女子,若非她點醒了他,想來要走出失去額娘的打擊,還得更需費些時日。
“爺,前麵似是有人。”高無庸湊近胤禛,指了指前麵的一個小坡。
欣慰於胤祥恢複的四阿哥順著方向看去,隻見一匹渾身漆黑的駿馬繞著一處轉圈,草地上隱約看到一抹宮裝影子,他心上莫名一慌,已猜測出那是何人。
“四哥,那是徽音姑娘的神風,莫非出事了?”十三阿哥認出了馬,一夾馬肚子就奔了過去。
胤禛拉著韁繩的手握成了拳,一邊趨馬向前,一邊暗道:此處離營地不遠,周圍又被盤查過,絕不可能是野獸襲擊,況且若是那女子,以她的身手怎麼可能出事?
“四哥,是徽音姑娘,四哥快來!”胤祥率先跳下馬,看清出了地上的人。
隨後到跟前的胤禛目光掃過,表情立刻冷硬了許多。
容顏極好的女子暈在草地上,身上的宮裝顯得有些淩亂,發髻鬆散,飾物有兩三樣散在不遠處,耳上的墜子不見了一個,臉色很蒼白,即使神智陷入昏迷,唇也緊咬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糟糕。神風在她身邊盤桓低鳴,那隻這次隨行的白狐“吱吱”地叫著,似乎在企圖喚醒自己的主人。
“四哥,咱們趕緊送徽音回去吧,這樣子可不行啊!”眼見此景,胤祥作勢要上前抱起徽音,卻不想被製止了。
“十三弟萬萬不可!”胤禛趕忙出聲,抬頭看他的少年猛然明白了,立刻退離喊起隨侍的太監。視線定格在那張蒼白臉龐的四阿哥,袖中的手攥得極緊,努力克製著上前抱人的念頭,可是他不能,如今徽音雲英未嫁,又是皇阿瑪盯著的人,無論是為了她的名節還是旁的,都不能這麼做。
胤祥倒是沒想那麼深,隻是以為四阿哥在提醒他注意徽音的名節,看著兩個小太監托了人上馬,便翻身上了自己的馬,還沒等甩鞭子,懷裏就多了一個雪球,竟是叫雪苑的那隻白狐。
一隊人策馬向營地回轉,神風自覺地跟在徽音所在的那匹馬邊上,因無人能靠近它,所以並沒有人會打著騎它的主意。不過片刻就到了營地,胤祥與抬著徽音的小太監一同前往帳篷,胤禛派人去請隨行太醫,並將事情報給了康熙知道,方快步去徽音的帳篷。
青燕看見被抬回來的徽音,臉刷地白了,卻是一言不發地掛了帳子,並拉過簡易的屏風,請兩位阿哥坐下後,引了太醫進去診脈。另有小太監上了茶,可惜胤禛和胤祥都沒有喝茶的興致,靜候著太醫的診脈結果。
沒想到的是,康熙竟然趕了過來。
看到太醫出來,皇帝大人急問:“快說,怎麼了?”
“啟稟皇上,這位姑娘是受了刺激,心肺緊張,且脈相極亂,臣無能,並未診出其他。”原本不太在意的太醫,發現康熙也在,神色馬上就變了,沒敢吊書袋,誠惶誠恐地回道。
“沒有外傷?需用何藥?”康熙蹙眉,他也略通藥理,若是脈相紊亂,這該是何種情況?
“回皇上的話,確無外傷,用些安神湯劑即可,至於恢複如何,還要看這位姑娘自己。”太醫有些緊張,暗中猜測著帳中女子的身份。
“下去開方子吧!”揮揮手讓太醫退下,麵上不見放鬆的康熙轉而看向在場的兩個兒子和青燕,眼見青燕跪下請罪,他的聲音有些冷,“緣何如此?大膽賤婢還不照實說來?”
“皇上饒命,徽音姑娘昨夜不知何時外出,奴婢今日才發現的,委實不知何故會……會……”
“混帳,朕要爾是做甚的?夜半何時外出都不知,朕白養了奴才不成?”康熙喝斥,不理會跪著的青燕,問胤禛,“你們呢?”
兩個皇子已然跪在了地上,請求著“皇阿瑪息怒”,突聽到問話,連忙回稟了遇到徽音的過程,不敢有半分欺瞞。
“這麼說來,你們都不知道?”康熙挑眉,唇抿得更深刻了,“罷了,胤禛、胤祥你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