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陸洲更是拘謹,他與這女人不熟,並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端起熱茶,小小的飲了一口,頓時找到了話題。
“顧姑娘,這個茶可是出自天雲蘆溪?”
顧小嵐豎起大拇指,嫣然一笑:“不錯,沒想到陸公子竟還懂得品茶,這茶葉正是蘆溪的毛峰!”
談到天雲,陸洲也很開心,離開天雲這麼久,他的確有點想念家裏,話匣子便打開來:“天雲我待過一段時間,那裏的一切我都很清楚,顧姑娘若是有興趣,我可以跟你談一談。”
顧小嵐點了點頭:“陸公子若不嫌棄,稱我小嵐便好。”
一路上,陸洲便與顧小嵐講了他在天雲碰上的一些風土人情,講的全是他碰上的江湖小事,那些為了溫飽生存的奮鬥曆程…
顧小嵐十分疑惑,這個男人竟然對天雲最底層的生活了解得如此細微。
當她聽到剛哥的一些事時,忍不住問道:“公子,你這種人,怎麼會認一個小傭兵團團長作大哥?”
陸洲漏出笑容:“生命中遇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注定,每一個人都有一些能教我的東西,正是他們,讓我內心更加強大。”
顧小嵐遞過來一張手帕,他一愣。
談到了太平小鎮的事,他眼角不知不覺就濕潤了。
“不好意思,失態了,想到了一些事。”陸洲接過手帕,握在手中,並沒有去擦拭。
“沒關係。看得出,原來你講的這些都是你經曆的,真的難以想象,那些人和事肯定會永遠留在你心中。”顧小嵐安慰道。
“也對,他們也隻能留在心中了,因為他們都已不在這個世界。”
“都死了?”顧小嵐大驚。
“沒錯,死了,而且我大概能猜到,我應該為他們的死負責!”
陸洲現在還不知如何著手調查太平鎮屠村一事,他父親或者老頭兒肯定知道答案,可是他們不會講。
但他不難猜出,太平鎮村民的死和他有關,因為獸神最終是被他奪得。
那日在南沙劍島,遇上杜騰,當老頭兒知曉杜騰在太平鎮上遇過自己時,說了這樣一句話:“要不要滅口?”
而小鎮上的人同樣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他們也存在被滅口的源頭。
但是最終如何陸洲還需要調查下去,他隻想絕對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也許真是他應該為那三千多條人命贖罪!
顧小嵐對陸洲講的其實很感興趣,畢竟她也是生活無憂,修行天賦出眾,在清源王朝算是頂尖家族子弟,並不曾了解過陸洲講的這一切事情,她感到很新穎。
“大家吃的靈食,用的靈藥,甚至你身上的漂亮衣裳,都是那些修道有成者看不起的螻蟻提供的。否則你看你交往的朋友中,可有以捕獸、種藥、裁縫為生的?所以我們沒有資格瞧不起任何所謂的底層百姓。”
“整片大陸是由那些煉神境乃至長生境在主宰著,你以為他們才是大陸的主人嗎?其實不是,他們才是這世界的破壞者,他們的一切動作隻是在加劇大陸的毀滅。他們才是最多餘的人。”
“大陸缺少了他們隻會變得更好,但是缺少了那些百姓,大陸就必須得改變規則。但是這些人,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們從始至終都認為大陸是屬於他們的…”
顧小嵐點點頭,雖然陸州的說法與大陸上的生存法則相悖,但是用心都能想通這個道理,隻是為了自身的利益,這些必須放在腦後而已。
她是這樣,陸洲亦是這樣。
她問道:“現在聖壇不是做的很好嗎?你們在盡力維護世界的均衡。”
在昨日,衛皇告知她的消息中,講到陸洲幾人是在聖壇大有來頭,她也下意識認為陸洲出自聖壇。
倒是陸洲疑惑了:“我不是聖壇的人,倒是你為何認為我來自聖壇?”
“當時不是你們將聖壇令交由衛皇,然後衛皇全力出手,幫你們穩定住秘境嗎?”
聖壇令!陸洲也曾聽過這東西的名頭,隻有聖壇長老級別的人物才可能擁有,傳聞聖壇令能指揮上百位聖使組成的軍團,聖使的最低門檻可都是煉神境啊!
他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可他哪來的這種東西,古瑤來自古意樓,難道是瀟?陸洲這才想起雖然他將瀟當做朋友,但他對瀟的身份一無所知。
“瀟是什麼人?她來自聖壇?”
顧小嵐疑惑道:“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陸洲汗顏,她說的不無道理:“那聖壇令是瀟給的你們?”
這件事顧小嵐還真清楚,古瑤親手將這塊令牌交給衛王時,她也在場。
“這是瑤姑娘交給衛王的,說讓衛王將秘境穩定,直到你們出來為止。當時我還好奇這令牌到底有何來曆,後麵才知道這是聖壇令。瑤姑娘也不是出自聖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