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眼泛淚光,身體顫抖著,“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多謝小王爺!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呐!”
哭得涕淚縱橫,情真意切。
王毅武走上前去,扶起了餘管家:
“管家辛苦了,天寒地凍,地上涼。”
扶起管家之後,他轉過身子,把手伸出,示意王憂走過去。
王憂往前走了幾步,牽起他爹的手,二人走向府門。
餘管家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
王憂遠遠就看見這道朱紅大門,很是奇怪。
王府的院牆也就四米有餘,可王府大門處,卻高達五六米,硬生生得高出其他院牆一兩米。
這也太奇怪了吧?
有錢任性?
他也隻能這麼理解了。
...
一邁出朱紅大門,王憂看著眼前的場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就算是他二世為人,都沒見過這樣的國都。
他站在府門前,疑惑地看著街麵...
眼前的路麵倒是極為寬闊,兩旁商鋪也算繁多,不過大都關門閉戶,並未開張。
也許是時辰太早的緣故吧。
可路麵上堆積的層層落葉積雪,居然無人清掃,髒亂異常...
淩亂得沒有一絲國都的恢弘模樣。
再等他仔細一看,哪怕路旁零零散散的攤子上,賣的竟然是花圈紙錢,棺材元寶。
攤販們的叫喊聲都是有氣無力,就跟十年八年沒吃飽飯一般。
“棺材...棺材...平安發財...”
“紙錢紙人...隻要一文...”
來往行人零零星星,走路時都是低頭看地,垂頭喪氣...
再仔細他們臉上一瞧,王憂心中更為疑惑。
街上不管男女老少,人人眉眼間都是毫無色彩,麵無表情的呆愣模樣。
他二十多年來見過各種喜樂哀愁的路人模樣,但從未見過這麼多人像是帶著同一張臉譜的模樣。
如同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
這讓他感到十分訝異:
“爸?這些人他們怎麼了?”
王毅武看著街上的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還不是被懸空寺那人給嚇的。”
正當王憂準備問懸空寺時,街麵上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王爺出來了!”
聲音嘹亮無比,從街頭響徹街尾...
街上人聽見這聲呼喊,頓時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王憂父子二人...
本來絕望的目光裏,閃現一絲希望的曙光...
像極了快要溺死的人,一把抓住了河邊青草。
街頭街尾,所有行人攤販,紛紛不約而同地緩緩地圍向王府門前,人人都是一副狂熱卻又絕望的模樣。
...
還未等他們靠近府門處,府前的莊嚴石獅旁,早已等候許久的幾十名銀甲侍衛,一見人眾這般陣仗,立刻就有序散開,衝上前去,形成一道白甲人牆,擋在人群麵前,不許其再靠近王府半步。
但人群還是不斷地往前擠壓攢動著...
人人都在往前擠著,口中卻沒有半句聲音,如同沉默的羊羔...
一名帶刀侍衛,見快要控製不住人群,直接抽刀出鞘,舉刀問天:
“再往前者,休怪我等莽漢出手無情!”
這話一出,頓時在街麵上回蕩。
人群立刻就不再向前,卻奇怪的是,他們又不肯散開,隻能僵硬地在原地停留。
王憂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了他爹。
王毅武此時臉色正常,一甩大袖,把手背在了身後,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