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繼續笑道:
“怎能勞煩您親自來此,您大可吩咐一聲,我直接給您送到府上不就完事了嗎?”
說話間,宋老板目光下移,看見身著蟒袍的王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您看我真是瞎了眼了,連小王爺都沒認出來小王爺。”
“草民我該死,我該死!”
話音剛落,他腮幫子一撅,抬手就要抽自己耳光...
王憂趕緊出言阻止了他:
“別這樣,沒必要。”
自己又不是王侯...自己就算是王侯將相,也不必如此多禮啊!
沒見過自己是很正常的啊,他老爸都說他是第一次出府。
一旁的王毅武倒是樂了,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
“宋老板,免了吧。你沒見過他正常,先上包子吧。”
...
王憂找了一個空桌,還來不急坐下。
宋老板立刻上前,從肩膀上拿下一塊幹淨的抹布,賣力地將本是幹淨的桌子擦得放亮:
“王爺和小王爺今日來得正巧,早上我家對門的朱屠夫剛宰的牛,肉那叫一個新鮮!做出來的包子頂頂香!”
在桌前端坐的王憂聽見這話,點了點頭:
“進來的時候聞到了!趕緊來一籠,我都餓死了!”
穿越之前,他那泡麵都沒來得及吃呢...
王毅武此時雖麵上無事,但內心卻是好奇不已,怎麼兒子聽到那疤麵人跟沒反應似的,早知道他隻要跟誰一說起此事,那人必定要呆愣許久,甚至半晌都回不過神。
他好奇地問道:
“憂兒,你不怕嗎?”
“怕什麼?”
王憂一臉茫然地抬頭,看向了坐在對麵的父親。
“這一路走來,你怎麼就跟沒事人一樣?你為何不問,那十年之期何日到?”
王憂怎麼也沒想到,他爹愣是觀察了他半天。
“管他什麼時候,大不了就是個死嘛。”
他一臉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聳了聳肩。
…
這時,宋老板端來了兩籠熱氣騰騰的包子,放到了父子二人麵前。
“王爺,包子來~啦!”“”
宋老板一臉樂嗬地讚同道:
“還是小王爺看得通透啊!不過您好心定有好報,肯定能逃出生天!”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忙活去了。
...
王毅武在聽兒子說這話之前,一臉凝重,他之前以為兒子是不懂事,所以聽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
但一聽到兒子說出這番話,立刻豪邁大笑:
“好一個‘死’字!憂兒你放心,爹定保你安然無恙!”
餓極的王憂夾起一個包子,囫圇就吞了進去,立刻就被燙得齜牙咧嘴:
“哦...謔...謔...燙死了...真香!”
其實他並沒把父親這話放在心上,而且這話聽起來就像哄小孩似的。
要是父親真能對付那疤麵男子,十年前就已經出手了。
何必等到今日?
不過他對死亡倒也不再畏懼了。
死了就死了唄,他已經知足了。
...
不得不說,這家包子做得相當好吃。
皮薄肉多,咬一口下去,滿嘴肥油,肉香四溢。
他爹吃了一口,讚道:
“謔!每次來這裏,都覺得不錯!不過就是有些幹,你不喝點什麼嗎?”
王憂埋頭囫圇吞了幾個下肚,的確感到口中油膩得緊。
他轉頭問向忙碌的老板:
“有豆腦嗎?”
這匆忙回頭,他卻意外地發現前桌有位客人正在盯著自己,眼神充滿敵意。
二者目光一交彙,那個人立刻就低下了頭,埋頭吃東西。
王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
做賊心虛!
看著這人破衣爛衫,胡須淩亂,枯草般的發髻。
十足的落魄書生模樣。
王憂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裏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