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盛大的“煙花秀”,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硬是將所有炮彈打完之後,才完全止住。
“呼”
此時,王憂耳畔這才傳來了父親長舒了一口氣的聲音。
看著眼前煙霧彌漫的天空,他頭次愛上了霧霾。
終於覺得如釋重負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
一聲尖銳而又嘶啞的聲音,響徹雲霄。
“就這?”
由於四處都是煙霧,王憂根本就看不見是誰在說話,隻感覺這人就像是站在他身前一般。
可他身前明明是高達幾十米的城樓!
就在他四顧環繞,苦尋無果之時。
突然間,王憂身前一陣大風吹過,猛烈地像是十級台風一般,轉眼間就將漫天的塵霧吹散得一幹二淨。
所有人的眼前,都明亮起來。
天空依然還是烏雲密布。
寺頂之人依然立身天穹。
不過,偌大的懸空寺,早已被擊碎成渣,化為齏粉,如同沙塵一般墜於地麵。
承德寺,再不複存。
王憂雖站在城樓,相隔甚遠,但還是能清楚看見:
空中墨袍之人,不僅無事,竟然正從天上緩緩降落下來,黑色長袍在風中亂舞。
恍若天神。
他最終落在了幾十萬甲士身前,正好是此前懸空寺的正下方。
疤麵男子猙獰冷笑: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凡人,忙活了這麼長時日,難道就隻有這些嗎?”
遠在城樓上的王毅武,都能清楚地聽見那人熟悉的聲音,身形一顫,眉間露出一絲苦澀。
他剛剛先讓甲士衝鋒就是為了吸引此人注意力,可沒想到這人居然毫不理會,任由炮火轟炸。
此刻,他毫無選擇,隻能再度舉起雙手,放在頭頂交叉。
下方傳令兵看見武王這姿勢,再度接連大喊:“十弓床弩!預備!”
頓時,遠方土坡之上,黑色汪洋間,讓出一絲細縫。
現出幾千個床弩出來。
這些床弩王憂早在城中之時,就已經細觀過。
床弩能一次射出十根長約四米,直徑約三十公分的純鋼製弩箭。
數千個床弩,齊齊對準了那墨袍疤麵之人。
隨著他爹手勢猛地一落,遠方響起了陣陣吼聲。
“放!”
一聲令下,數以萬計的銀色弩箭,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向墨袍男子飛去。
王憂怔怔地看著空中漫天的弩箭,如果是朝著他射來,哪怕他躲在這城郭之中,恐怕都是在劫難逃。
保不定就得被射成草船借箭的草人。
就在他以為這墨袍之人,會變成一個刺蝟之時。
令他大驚失色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遮天蔽日的弩箭,在射到離墨袍之人身前一丈之時,竟然全都如同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懸在空中,不進不退,不升不落。
墨袍之人哈哈大笑,袍袖一甩:“小小螻蟻,竟想以這般手段誅殺仙人?”
王憂在城牆之上,眼睜睜地看著隨著此人大袖一甩,所有射過去的弩箭都被反彈回來。
頃刻間,弩箭貫穿了將近大半個黑色汪洋,射入了土丘之內。
但凡是鋼箭貫穿之處,下方甲士,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倒下。
不到一秒鍾,恐怕就死傷了數十萬人。
如此駭人手段。
他隻想起一句話:
鬥宗強者,恐怖如斯?
正當王憂愣神之時,沒想到此人還幽怨一歎:
“沒想到啊,你們都已經被我高風亮逼到這步田地了,看來你們是真不知道那道金光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