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內心是一個想法。
究竟是何種恩情,能讓仙人流淚?
沉默了幾息之後,孟思遠淡淡一笑,這才繼續說道:
“恩人無奈之下,隻得將那可憐孩子,托孤於我。
在下不才,不會煉丹之術,不會舞刀弄劍,甚至許多小事都無法弄懂。
但是,在下唯有兩點,足以自傲。
其一便是望氣之術。
我觀那孩子心火旺盛,天資傲人。
多半是絕世靈根。
臻火靈體。”
說道這裏,道人轉過頭去,似在看著什麼。
神情間,滿是留戀之意。
剛剛,那個雪發少年,就是蜷在那裏。
蒲團尚熱。
片刻後,他回頭過來,神情鄭重。
“就在剛剛,在下以千年壽命為餌,在浩蕩天道中,垂釣出了一條關於淩楚的驚天大魚。
那便是,若五年後,這名孩子上山而來…”
不僅會攪得知禮州天翻地覆…”
書生慘笑一聲,沒有賣關子,“還有可能將淩楚拖入萬丈深淵。”
“我言盡於此,請任兄三思。”
“啪。”
話音剛落,玉簡掉下,落入翻騰的雲霧之中。
竟是無一人接住。
孟書生的人影也隨之消失,恍若從未出現般。
大殿中,鴉雀無聲。
雲霧翻騰,青煙嫋嫋。
台下,師兄妹五人麵色各異,望著地上的滾滾雲霧,若有所思。
四人口中喃喃,大都是同一句話。
“萬丈深淵…”
任我狂端坐寶座上,幽幽一歎。
五年來,這個玉簡,他看了何止千次。
心中備受煎熬。
自老祖飛升後,不知怎麼,淩楚雖然每年招收萬人,但從未招收到雙靈根以上的弟子。
因此,淩楚萎靡不振,已有數千年之久。
當時淩楚雖負天宗之名,但與其他天宗的渾厚實力對比。
簡直可笑。
最慘之時,甚至一度未進入問道前六。
直接跌出天宗行列。
為此,上宗大發雷霆,不再過問淩楚宗事。
雖說自任我狂力奪問道第五之後,上宗態度才有所緩和。
可,問道第五名所帶來的的資源,卻隻夠這個恍若龐然大物的淩楚苦苦支撐。
近百年來,在師兄妹幾人兢兢業業地運作下,淩楚的日子卻仍是過得捉襟見肘。
若不是二十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招來了孟思遠。
恐怕,淩楚絕無今日之盛景。
因為,是孟思遠教出的鍾禮。
任我狂自然是知道,臻火靈體代表著什麼。
但是,按照孟思遠的話。
這臻火靈體,就像是一柄無護手的雙刃劍。
雖然可能會把淩楚帶入輝煌。
但也有可能會將淩楚推入深淵。
正當任我狂幽幽一歎之際,曹華佗似是想起了什麼。
忽然抬起頭來,驚問道:
“這孩子,自哪裏來?”
一聽見這個問題,台下其他的師兄妹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望著曹華佗。
“仁德州!”
這句話,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樣。
殿中,所有人都知道。
凡人要想從仁德州來知禮州,是多麼的不容易。
堪比登天。
頓時,台下四人,人人麵色赤紅,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寶座之上,宛若暴怒的野獸般,粗粗喘氣。
特別是曹長老,更是臉紅脖子粗。額上脖子上青筋遍布。
顯然是生出了天大的火氣。
李賀立刻攔在曹華佗麵前,生怕三師兄一激動,直接衝上去跟掌門師兄打起來。
曹華佗並未動作,而是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對著寶座上開口大罵。
“任我狂,你這個老不死的。”
“你真的是好毒啊!”
“那個王憂,你明知道他來此如此不易!”
“你…你…”
曹長老越說越氣,話都說不利索了,食指都在顫抖。狀若篩糠。
已經開始在李賀的懷中劇烈掙紮起來,掙紮的幅度,就像猛虎下一秒就要掙脫牢籠般。
“你…竟然還要對他用一記碧濤訣,震斷了他的全身筋骨。”
聽見這話,李賀頓時就鬆開了曹長老,抽出了背後漆黑長劍。
師兄弟二人直直衝到台階上。
“不可!”易諾趕緊出聲製止。
但為時已晚,師兄弟二人,已經衝到寶座跟前。
下一秒,藍焰,劍身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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