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見二人無事,曹長老這才心神一鬆,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微汗。
側頭時,卻看見李賀正出神地望著地板上,似在沉思。
“小師弟,想啥呢?”曹長老緩緩起身,踱步到李賀身側,推開了窗戶。
窗外雲淡風輕,一片清明。
幾名身穿灰裙的年輕女弟子,正從路旁的綠蔭下走過,時不時發出一串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李賀也轉過身,雙手支撐在案台上,望著遠處儼然的屋舍。
“我在想,若不是師兄們的鼎力支持,我現在會是什麼模樣。”
一片翠綠的樹葉隨風飄來,入了窗中。
樹葉邊緣的細齒,正好掛在李賀的肩膀上。
“能怎樣,還不是這樣。”曹華佗抬起略微輕顫的手,捏起了這片樹葉,丟到窗外。
李賀望著那片曲折飄下的樹葉,輕聲道:
“師父把我從一個小山村帶出來後,也沒怎麼管我。
若不是幾位師兄…”
曹華佗沒好氣地擺了擺手,打斷了師弟的話。
“別別別,是師父不管你嗎?
你也不想想自己,那會你七八歲的時候,你都皮成啥樣了。
可沒少氣咱們師父吧?
咱不論其他的,就說你往師父的茶杯裏尿尿這事。
你自己說說,這是徒弟的能幹出來的嗎?”
“好好好,那會我不懂事,隻是聽別人說,童子尿是好東西,所以…”說到這裏,李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童子尿是好東西,不過,不是對人用的!”
曹華佗瞥了一眼師弟,板著的臉上,嘴角也忍不住掛起一絲笑意。
老人嘛,回憶起青蔥歲月,總是唏噓不已。
片刻後,曹華佗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師弟的肩膀。
“好了,別擱這傷春懷秋了。你要是真體恤我們這些師兄,那麼下次升天大典,你來主持就行了。”
“下次一定。”
“你五年前就是這麼說的!!”曹長老壓著聲音,怒視著身側嘴角掛笑的小師弟。
“是啊,我是說下次一定啊。”李賀轉過頭,望著三師兄的紅臉,笑得明目張膽,格外輕狂。
“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懶得跟你說這些廢話了。”
曹華佗側頭,不想再看那張得意的嘴臉,而是望著床上熟睡的二位少年人,“王憂你都安排好了吧。”
“還沒,一會讓我徒弟去辦。”
“行,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曹長老一撫長須,微微點頭,“走吧,我峰上還有事呢。”
李賀嗯了一聲,收起了笑意。
隻見他伸出兩根纖長手指,並攏成劍狀,指向伏於床頭的阿燦,輕叱一聲:
“起!”
忽而,房中刮起一陣輕微的風,輕輕地吹動著曹長老的紅袍。
也將阿燦柔柔抬起,飛到半空。
阿燦麵色紅潤,並未睜眼。
“你還真打算親自送他到內宗?”曹長老負手在後,率先往屋外走去。
“我不送他,這一百餘裏,天知道他啥時候能到。”
說話間,李賀二指輕輕往房門方向一擺,阿燦的瘦弱身軀,就隨之往門那邊飄去。
“吱呀”一聲,木門被曹長老輕輕推開。
隨即,三人一一走出。
臨走時,李賀關上了門,望了一眼床上的王憂。
少年人麵色紅潤,嘴角帶笑,一片祥和。
李賀輕輕一歎。
“哎…”
…
殊不知,在李賀輕歎的這一瞬。
掌門大殿中,孤身一人的任我狂,也是輕輕一歎。
“曾見朱樓起…”
後麵兩句,他並未說出。
可這正是他心結所在。
之前叫師弟妹幾人過來,本想一起商量下,到底收不收王憂入宗。
可一說是臻火靈體,看幾人的模樣,知道也不用商量了。
…
任我狂端坐在白玉寶座上,怔怔地望著殿外。
聽風起,觀雲湧。
大腿上,右手的食指不斷抬起,放下。
無聲敲打在腿上。
突然,一道驚雷,響在了任我狂的耳畔。
“轟隆”
雷聲滾滾,驚天動地。
任我狂望著遠處的烏雲,歎了一聲。
“風雨欲來啊…”
風雨欲來,也不知淩楚這幢小樓,能否繼續屹立不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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