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初一臉淡定,跟個沒事人的樣子,王憂說不定還真得急眼。
這時,隻見曹長老從太初身邊越過,在殿門處站定,然後大袖一揮……
兩扇殿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徐徐推開,厚重的殿門在軸上摩擦,發出悠長的聲音。
“吱呀……”
在門打開的刹那間,滾滾白煙宛若浪濤般湧進殿中。
金紅的陽光鋪灑入殿,曹華佗影子被拖得極長,恰好與身後的太初重合在一起。
天晴了。
……
曹長老看著殿外,並未回頭。
“那是怎麼了,地灶房那些小胖子欺負你了?”
“沒有……”王憂搖頭道:“我隻是想進入內宗修行……”
“其實在地灶房當差,不比去內宗當一名外門弟子來得差。”
曹華佗頓了頓,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你之前尚未凝氣入體,所以體會不到地灶房的好處。”
“好吧。”王憂低著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雲海翻湧聚散。
皆是不由人。
念及至此,王憂心中一歎,不想再多說。隻是起身整理了下衣袍,便走向殿門處。
殿外,夕陽西下,紅霞遍天。
“曹長老,若無其他事情的話,晚輩就先回地灶房了……”王憂走到曹華佗背後,垂頭拱手道。
“嗯……”曹華佗回過身來,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探入袖中,道:“對了,你的信,還有你的儲物袋都在我這。”
說話間,他從寬大的紅袍大袖中,掏出兩封信箋以及一個錦繡布袋。
“信我沒看過。”
王憂愣愣地接過這兩封他看了無數次的書信,有些茫然。
這些東西,不是在地灶房嗎?
為什麼會在這裏?
就在王憂將一幹東西都愣愣地塞到懷中之際,曹華佗嘴角揚起,輕輕地拍了拍王憂的肩膀,溫和笑道:“至於那本《太上修道篇》,我手上現在也沒有,明天我再讓人送一本過去。”
王憂揚起眉,瞪大眼睛,也顧不上為什麼東西會在這裏了,隻是呆呆地望著曹長老,驚訝道:“這些東西,都是您給我的?”
自己的特殊待遇,原來是來自曹長老?
“嗯……算是吧。”曹華佗沉吟了下,笑道:“好了,就說到這裏吧。我還有正事,隻能先讓它把你送你回去了。”
言罷,曹長老對著殿外一甩大袖。
隨著一道金芒閃過,一葉朱紅色的古樸飛舟就靜靜地停在門外。
王憂看了一眼造型古樸無華的飛舟,然後對著曹華佗彎腰一拜。
大恩不言謝。
施禮過後,王憂立起身子,卻發現太初已經穩穩坐到飛舟之上,正衝揮動著粉嫩小手,道:“快來!”
“晚輩告辭。”王憂邁過門檻,抬腳踏上飛舟。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曹長老的話。
“對了,王憂,跟你說件事。”
王憂轉身,鄭重道:“長老吩咐便是。”
“假如以後有個叫葉小星的人,跟你發生了爭執,你看在我的麵上,對他下手輕些。”
言罷,曹華佗一揮大袖,不待王憂問葉小星是誰,飛舟就疾疾向後飛去……
紅霞上,飛舟極速飛馳,漸漸化為一個小點。
直到飛舟降下了雲端,完全不見蹤跡,曹華佗才轉過身向殿中看去,道:“出來吧,師兄……”
話音落下,大殿中響起“嘩啦”之聲,宛若浪花翻滾……
……
飛舟上,王憂並未四處亂看,隻是看著身上的錦繡紅袍,心中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