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王憂心頭一熱,連忙端起茶杯遞給師兄,誠懇道:“多謝師兄了。”
“謝個屁!我要是知道你跟曹峰主關係這般深厚,我還瞎出什麼頭啊!”諸葛月凱沒好氣地瞪了王憂一眼後,才接過滾燙茶盞,送到嘴邊吹了吹。
白煙嫋嫋,茶香濃鬱。
“好茶!”
王憂嘿嘿一笑,俯身在桌上將自己茶杯也拿到身前。
這種話,王憂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師兄說明,以免日後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他一邊端壺倒茶,一邊搖頭否認了師兄的說法,道:“師兄你有所不知,我與曹長老並無關係…”
卻不料這句話出口,驚得師兄一口茶水才剛剛入喉,立馬就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
“咳咳咳……”
燭火因水珠飛濺,更是滋啦作響。
但王憂的注意力,絲毫沒有被爆開的燭火所影響,而是直接落在了太初身上。
就在剛剛,一團水霧徑直穿透了太初的身軀,落在了桌上,化作一灘水漬。
王憂登時瞳孔一縮,似乎想通了什麼,但礙於諸葛月凱在場,也不好說什麼。
隻能等到待會沒人時候再問太初。
而諸葛月凱則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王憂,一副見鬼的神情。
“什麼?你跟曹峰主沒特殊關係?”
話至此處,他自顧自地搖頭,口中喃喃道:“沒道理啊……那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師兄的問題,也是王憂的困惑所在。
如果說曹長老是因為天賦而對自己青睞有加的話,那他為什麼不讓自己加入內宗,學習道法呢?
在乾火宮的時候,王憂就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還不如問一問師兄。
於是他直視著師兄,凝重道:
“會不會......”
話音未完,卻被一旁沉默了有一會的太初忽然打斷。
“我勸你別說!”
王憂立刻住嘴,快速掃了一眼太初,心中滿是疑惑。
為什麼不讓自己說?
這時,諸葛月凱卻是微張著嘴,看著王憂望眼欲穿,可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下文。
於是他略顯焦急地錘了錘桌子,道:“會不會什麼,你倒是說啊!”
王憂眼珠一轉,看了眼杯中劇烈搖晃的茶水,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會不會因為曹長老看我順眼?”
“那是!”諸葛月凱瞪著王憂,“你小子糊弄人能不能找個像樣點的理由?”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就算曹峰主看你再怎麼順眼,也不可能帶你去乾火宮療傷!”
“好吧...”王憂苦笑點頭,“那我隻能說,這其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
諸葛月凱見這小子竟還不老實交代,正欲發作時,卻聽見王憂繼續說道:
“而且,我去乾火宮也不是去療傷,而是換個地方修煉罷了。”
“去乾火宮……修煉?!!!!”
高亢疑問聲直衝雲霄,似要與天公試比高。
“我不就是換個地方修煉,師兄你至於這麼驚訝嗎?”王憂輕輕拍了下嗡嗡長鳴的耳朵,皺眉說道。
“至於!相當至於!”諸葛月凱麵色赤紅,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乾火宮那是什麼地方!”
說到這,他露出一臉心馳向往的麵容,道:“那可是宗內的洞天福地之一!我雖然沒去過,但是聽說裏麵的靈氣那叫一個充裕…...誒誒誒?...不對啊!”
“難怪剛剛問你境界時,你遮遮掩掩含糊其辭……”諸葛月凱忽然回過神來,一臉壞笑地望著王憂,道:“看來你小子是不好意思了?”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
“哈哈...”
“肯定是去了乾火宮後,曹峰主覺得你朽木不可雕也,在那修煉也是浪費靈氣,所以這把你趕回來了!”
說到這,師兄笑意更甚,“我是說你小子怎麼回得這麼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不是……”王憂搖頭,自顧自地抿了口茶,悠然道:“因為我已經凝氣入體,達成凝氣境了啊……”
“嗬,你小子真會說笑。你以為凝氣入體是喝水呢,你說入就……”
“曹長老確認過的。”
當王憂說出那句話後,師兄的表情頓時凝滯住了,眼皮一眨不眨,就像一尊雕塑般。
“大師兄?”王憂抬手,在諸葛月凱麵前揮動幾下。
後者表情木楞,眼珠都未曾轉動一下。
接下來的許久,諸葛月凱都沒有絲毫反應,若不是能看見他的胸腔起伏,王憂還真無法確定師兄是否還“在”。
就在王憂起身猶豫著是否叫人過來看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如同錘鼓般的沉悶聲響。
王憂驚得身子猛地一頓,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