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憂聞言卻立馬搖頭,也不忌諱什麼,直接坦言道:“沒必要。我又不睡覺,就算抬張床過來也是白搭。”

聽聞這話,諸葛月凱登時一拍腦門,嘿嘿一笑:

“嗨,我這記性!都忘記了你吃過那個什麼辟穀丹!”

這時,靳九正好返回桌邊,補充道:“清神辟穀丹。”

“對對對!就是那個!”

諸葛月凱笑著點頭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們吃完以後就這麼放著,晚點我再來收拾。”

說罷,他再不顧二人,隻是負著雙手,哼著小曲,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在二人眼中。

....

二人酒足飯飽以後,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先打坐“消化”了片刻,待到飯菜中的七彩靈氣全都吸收以後,再才極為認真地對練起來。

先前既然吃過一塹,那麼此刻尚未開始,王憂的內心便想著重盯防師兄的淩空劍意。

但凡劍鋒揮動,他便提前閃躲。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靳師兄的劍,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所以。

哪怕王憂已是極為防範,但偶爾還有些反應不及,又吃上幾記淩厲劍鋒。

不過,隨著“挨打”的次數愈加增多,王憂對於劍技也就愈發熟練,身法也是愈加靈敏。

不消幾個躺下站起的回合,他便能通過師兄揮動手臂時的動作,預先設想長劍走勢,然後提前躲閃……

就這樣,接下來一連數日,王憂都過得十分“充實”。

如果說前半個月他還能偶有休憩時刻,那麼這些日子,除開吃飯以外,他近乎所有時間都在修煉。

白天與師兄對練,晚上他則是獨自在練功房中吐納靈氣。

隻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今天,靳師兄雖然來了,但是並沒有如往常那般,與他進行實戰對練,隻是平靜地衝著他說:

好好備戰吧。

當時,王憂整個人聽得不禁一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是啊,明天便是冬月初九了。

……

深夜時分,萬籟寂靜。

此刻的王憂,並沒有打坐吐納,而是靜靜坐在地上,靠在練功房的透明結界上,怔怔地看向外間的一片漆黑。

如被密雲籠罩毫無光彩的夜空般,他的內心也像是被蒙上一層漆黑的幕布。

而這種莫名感覺,王憂並不知從何而來。

照道理說這些時日以來,在那種超高強度的修煉下,自己的進步已是極其巨大,甚至與靳師兄對練時,自己已經能夠稍微占據上風。

但,一回想起前兩天二人在吃飯時,靳師兄提起葉小星時所說的話,王憂心中就有些沒底。

“其實,葉小星若是赤手空拳的話,根本不算啥,我讓他一隻手便可隨意贏他。”

“但是,一旦他拿出秋水劍……那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連跑得機會都沒有嗎?”王憂望著被風微微吹動的樹冠,喃喃自語道。

秋水劍到底能有多強?

王憂不知道,但是,秋水劍越是強,也許越不是件壞事。

因為,隻要他咬著牙齒硬邁過這道坎,那麼他便能得到一隻品質極佳的撐杆,來支撐他越過天星淵那個深不見底的鴻溝。

但是。

如何邁過,是當前最大的問題。

正當王憂有些發愁之際,身後遠處,忽然傳來輕微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