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機警地望著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就在他準備奔向那處已經深凹進去的花圃,便瞅見李賀峰主一臉無奈地站起身來。
王憂立刻心裏一鬆,站在原地大聲問道:“李峰主,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今天的風真大啊!!!”
隻見李賀尷尬地幹笑幾聲,又若無其事地輕拍幾下身上塵土,待雪白衣衫徹底整理好後,他便輕輕躍起,淩空踏步而來……
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李賀如燕般的身形,便停在王憂跟前。
“行啊你小子。這才一個月的功夫沒見,你的劍法便有如此大長進。恐怕我親自教導,想來也不外乎如此。”
說罷,他也不顧王憂的怪異眼神,便自顧自地抬手輕拍幾下王憂肩膀,以示鼓勵。
而後,李賀又轉過頭,看向前方一臉淡定的葉小星,笑道:“葉子,以後修道方麵有啥不懂的,盡管來玉龍峰……”
“到時我讓你鄭方師兄親自教你。”
聽見師父這話,鄭方不禁露出滿臉無奈的表情。
對於這種事,他早已見怪不怪。
……
王憂望著此刻滿臉輕鬆,正攬著自己往涼亭中走的李賀,不禁問道:“李峰主,先前發生什麼了,怎麼好端端的你就飛得那麼遠?”
李賀頓時笑容一僵,連忙擺手道:“先前不是都說了嗎,風吹的風吹的!還要我說幾次!”
瞧見李賀有些不悅的表情,王憂連忙止住話語,靜默前行。
不一會,三人便走至亭中。
這時。
隻見易諾衝著王憂招了招手,道:“王憂,你過來一下,我有個事要找你。”
王憂聞言頓感身體一僵。
這是辭了小的,來了大的?
該不會是這位峰主並不答應將秋水劍借與自己?
一時間,王憂不禁捏緊了手中泛著涼意的秋水,低下頭,步履緩慢地向那位滿臉平靜的峰主走去。
但是,無論他怎麼放慢腳步,幾息後還是看見了那身漆黑如墨的道袍。
“易峰主……敢問您有何指教?”王憂垂首問道。
“沒什麼指教。”
隻見那隻本來垂在身側的右手,忽然抬了起來,迎向王憂攤開掌心道:“秋水劍拿來。”
話語毫無波瀾。
可是落在王憂耳中時,卻如同驚雷炸在他腦海最深處般,震得他頭暈目眩,險些站不穩身體。
果然是這樣嗎?
王憂苦笑一聲,如同生鏽的齒輪般緩緩抬頭,看向那位麵色依然平靜的峰主,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後,再才低聲道:“易峰主,這柄劍對我至關……”
“重要”兩個字還未說完,便被易諾平靜打斷道:
“拿來。”
望著易諾的淡然目光,王憂頓感苦酒入喉。
他不禁回過頭,看向一臉笑意的李賀,發出求救的目光……
見此場景,李賀先是一愣,而後瞬間反應過來,嘴角頓時泛起一絲笑意:“嘿!你小子想啥呢!”
“易峰主不是找你要秋水劍!”
“而是幫你抹去劍身上的烙印,隻有這樣,你才能使用秋水!”
“啊!”一聽這話,王憂頓時人都懵了。
自己這是錯怪別人了?
想到這裏,他回過頭,露出歉然目光,連忙將秋水劍遞向易諾。
在接劍時,易諾衝著王憂輕笑一聲,打趣道:“你小子看起來倒是模樣青澀,但沒想到心思卻是百轉玲瓏。”
王憂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道我不百轉一下,萬一你真把秋水劍拿走了可咋辦,但是這些話,他隻敢在心裏腹誹一下,明麵上卻是萬萬不敢直言。
畢竟,對方首先是地位超然的一峰掌座,其次便是葉小星的親舅伯。
隻見易峰主接過長劍刹那,劍身上頓時就爆發出炫目的銀光。
王憂連忙捂住雙眼,偏過頭去。
就在這時。
耳畔傳來易峰主的囑咐聲:“秋水劍雖然厲害,但是你切莫以為,有了秋水你便可以高枕無憂。”
“難道不是嗎?”王憂閉眼問道。
在李峰主以及所有師兄的口中,秋水劍不就是無敵的存在嗎?
“當然不是!”
易峰主的聲音陡然一高,“秋水劍的卓絕威力,全憑它自身所存的靈氣,一旦靈氣耗盡,如若沒有及時補充的話……那時的秋水,與尋常鐵劍無二分別。”
怎麼聽起來又跟手機似的?
手機沒電,不也是磚頭一塊?
王憂雖尚有些不明,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點頭,道:“知道了。”
正當這時。
他忽然聽見易諾輕呼口氣,說道:“好了,現在該你留下印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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