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憂並不理解,自己不過是笑了一下,為何李賀峰主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疑惑之餘,他還是如實答道:“我在笑靳師兄一個不諳酒道之人,竟然也會沉醉於酒香。”
“嗯?”
李賀眼睛一眯,似有些不信:“僅此而已?”
見李峰主還在質疑,王憂心裏不禁一歎,但也隻能再次肯定道:“千真萬......”
“確”字還未出,就被靳師兄突然打斷:
“李峰主,先前王師弟之言並非虛假,平日裏我確實是極少飲酒,因為一沾酒......”
說到這,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極容易失態......”
話音落下刹那,李賀臉色忽的一變,綻放出明朗笑容:“原來如此。”
“不過,越是這樣,這酒你就越得細品。”
說罷,他右手一張,頓時將靳九麵前的酒碗憑空攝入手中,隨後他酒壇一歪,一行清亮的液體自酒壇中“嘀嗒”落下,墜入酒碗中濺起一顆顆晶瑩氣泡。
李賀一邊低頭倒酒,一邊說道:“知道為何你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嗎?”
靳九麵色一愣,茫然地看了看桌上另外幾人以後,這才反應過來李峰主是在跟自己講話,連忙搖頭應道:
“弟子愚鈍,無法窺知。”
待酒碗斟得八分滿,李賀這才將酒碗輕輕往靳九麵前隔空一送,笑道:“因為王憂。”
此時的王憂正鬱悶地埋頭吃菜呢,一聽李峰主又提起自己,不禁筷子一頓,抬頭詫異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靳九雖是一臉疑惑,但也並未急著出聲。
“還用問嗎,李峰主這是在替你感謝你師兄的教導之恩呢。”
甄幻若捂嘴一笑,將麵前酒碗遞向李賀,催促道:“還別說,地灶房的那些小胖子們手藝著實不錯,今日確實是不虛此行啊!”
李賀搖頭一笑,瞥了眼王憂後,也不接過酒碗,隻是將酒壇推至甄幻若麵前:“甄峰主說得沒錯,這些日子確實是辛苦你了,如若不是你,王憂進步也不會如此巨大。”
“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這些日子我自己收獲也不少。”靳九臉色微紅地應道。
正當這時。
王憂耳畔忽然傳來甄峰主的說話聲:“喂,小子,酒。”
他轉頭一看,頓時發現甄峰主給她倒滿以後,竟然直接將那壇美酒遞向自己!
一時間,聞著香甜的酒氣,王憂雖胃口大動,但也不敢直接接過,而是轉頭看向李峰主,露出詢問眼神。
後者灑脫一笑,連連擺手道:“看我作甚,這壇酒本來就是為你......”
說著,他話語忽然一滯,麵色也變得格外尷尬,連忙改口道:“這壇酒本來就是為甄峰主準備的,既然她都同意你喝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說罷,他側頭望向甄幻若,露出諂媚笑容:“師姐,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甄幻若直接還以一記白眼,不屑道:“都說漏嘴了,竟還有臉改口,李賀,真有你的。”
“哪有......”
李賀話語未完,就被甄幻若直接打斷。
隻見她目光直直地望著李賀,一邊夾起幾根青菜,一邊平靜說道:
“當年你為何埋下這壇酒我都知道,你覺得你現在騙得了我嗎?”
此話一出。
李賀登時麵色一滯,眼中盡是不信:“不可能,這事當年我就跟大師兄一人說過,你怎麼會知道!”
甄幻若嘴角一撇,哂笑道:“你與他說完的第二天,恰好我有事找他,然後他就跟我說了。”
李賀聞言嘴巴一張,緩緩搖頭......
甄幻若的“刀”卻不曾因為李賀的驚訝而停下半分,仍在繼續說道:“而且這事大師兄不僅跟我說過,還跟另外幾個師兄也說過,可能......”
說著,她挑眉看向鄭方,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大徒弟也知道?”
李賀頓時頭顱一轉,看向正在默然吃菜的鄭方,急切問道:“你師伯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