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炊煙,十裏燎原,不過路途中的小插曲罷了。
但透過先前所發生的這些事情,王憂也算是清楚滴看出劉宗主對待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如此一來,王憂反倒自然起來。
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刻意去迎合對方,來拉近這“師徒”關係了。
路途漫漫。
金日上中天,白雲浮萬裏,人世間百態,來往一息間。
盡管小舟的遁速極為恐怖,但那雲夢宗仿佛遠在天邊一般,哪怕是日頭快要落下西山,王憂還是沒有看見雲門宗山門的影子。
望著漸漸昏暗的天色,王憂還是有些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已經持續了一整個下午的沉默,望著端坐於船頭的劉宗主,問道:“師父,還有多久能到?”
“馬上。”劉宗主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波瀾。
王憂絲毫不介意對方的冷淡態度,隻是輕微一歎:
“好吧。”
下方分明是煙波浩嫋的無盡林海,哪來宗門痕跡?
你這個“馬上”,鬼知道是多久。
正當他無可奈何地閉上雙眼,準備養神之際,小舟忽的一震。
怎麼回事?
王憂疑惑地看往身下,頓時發現小舟的遁速似是慢了許多,而且飛行的高度也是愈來降低。
突然。
就在他滿心疑惑地看向下方之際,一道金色光芒如同閃電般在他眼前一閃而過,還來不及反應那是何物,金芒便已經從他眼前掠過,眨眼間就消失於空氣之中!
“那是什麼?”王憂先是一愣,下意識了眨巴了下眼睛,但眼前除去茂密森林以及大大小小的湖泊以外,哪有什麼金色光影?
難道是我看錯了?
“金木道人。”船首處傳來劉宗主的回答聲。
“金木道人?人呢??”王憂眉頭一皺,眼前哪有什麼人影?
就在這時。
船首處忽然亮起一陣漣漪,猶如駛入了平靜水麵一般,接著,耳畔便傳來一道輕微的“轟隆”聲響。
而後。
僅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浩瀚林海陡然不見,換做了一座座懸浮於半空之上的塊塊島嶼。
周圍也突然從一片安靜響起了鼎沸人聲。
王憂揉了揉眼睛,而後又睜開眼。
眼前還是那般。
無數島嶼懸浮於空,各式人物不斷往來於島嶼之間,或縱劍、或乘舟,樣貌服飾皆不相同。
“喲,這不是落星宗宗主劉道友嗎?今日怎麼沒有躲在宗內煉器,跑到這兒來作甚?該不會是帶著弟子來參加百宗大會的吧?”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來,聽起來似是與劉宗主講話。
王憂轉頭一看,隨即瞅見了一名身著錦繡雲袍,腳踏三尺長劍的中年男子,男子眉宇間的俾睨氣度看起來很是不凡,想來多半是位宗門上位。
“嗬。”劉宗主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我道是哪隻老鼠在叫呢,原來是萬劍山的金道友,失敬失敬!”
此話一出,金姓男子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副慍怒表情,“老匹夫,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此出言不遜?”
劉宗主嘴角一揚,迎著對方的怒紅眼眸,淡淡問道:“怎麼?這裏不是雲夢宗嗎?幾時變成了你藏劍山莊的地方?”
“你!”金姓道人眼睛一瞪,頓時被劉宗主的犀利反問堵得不知所言。
隻見他目光一轉,來到王憂身上上下打量,嘴角又勾起一陣莫名笑容:“看來你這個老扒皮沒少在這個徒弟身上下血本啊,油光水滑衣著不凡的......”
說著,他目光再度挪到劉宗主身上,怪笑道:“該不會是你新晉得的子嗣吧?”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劉宗主也不否認,隻是用一雙昏黃雙目望著對方,淡定地說了句:“管你屁事。”
“聒噪。”
說罷,他也不顧對方的難看臉色,便自顧自地駕著扁舟直升天穹,向上方島嶼緩緩飛去......
就在王憂看著那名道人滿臉憤然地追來之際,卻聞得劉宗主的鄭重囑咐。
“待會報名時,別人如何說,你就怎麼做,切莫多言,更不要做出跳脫之舉,否則後果自負。”
王憂眉頭一皺,心道您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出來遊玩的隨性二世祖?
但麵上卻不曾表露出半分,隻是順從地嗯了一聲後,不由提醒道:“那人追上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劉宗主無比淡定,頭也不回地說道:“這裏是雲夢宗,若是想死的話,他大可衝我出手一試。”
果然。
那名道人雖然氣勢洶湧,但也隻是瞪了一眼劉宗主以後,便快速地禦劍飛至前方。
也是在這時,王憂再才看見道人身後,站著一位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正用一雙藕臂緊緊地攥在道人腰間的衣袍之上。
“想比我快?沒門!”見道友的劍光超過自己,劉宗主登時有些不悅,一掌就拍在船首那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