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經問出,玄墨道人那頭立刻陷入一陣沉默。
隨著結界推移,叢林中的熊熊火焰也隨即熄滅,正剩下零星的“劈啪”聲響,十分微弱。
王憂也不著急,隻是靜靜地望著天空,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幾息過後,玄墨道人這才悠悠說道:
“奪冠著隻有一人,而你們卻有兩人。”
聽見這話,包包立刻往前一步,仰望天空,誠懇說道:“玄墨前輩,晚輩自願退出。”
說著,她立馬從儲物袋中取出所有銘牌,遞給王憂,笑道:“拿著。”
王憂卻並未急忙接過,而是對天說道:“前輩,你先前說的還算數嗎?”
“自然。”
“那好。”王憂咧嘴一笑,轉頭對著寶寶努了努下巴,吩咐道:“把你的袍子兜起來。”
“幹嘛?”寶寶疑惑問道。
“讓你兜起來就兜起來唄,我又不會害你。”王憂翻了翻白眼。
“可是......”寶寶臉色一紅,有些嬌羞地說道:“我身上就這麼一件,要是......要是......”
“算了算了!搞得像我是要占你便宜一樣。”王憂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你不願意用袍子兜著,那我就隻能往地上丟了。”
說罷,他隨即從乾坤袋中取出絕大部分銘牌,然後一股地丟在地上,說道:
“都拿著!”
看著麵前堆積成小山一般的銘牌,包包有些反應不過來,呆愣道:“你把這些都給我的話,那你怎麼辦......”
“我?”
王憂撲哧一笑:“別廢話了,你先拿著,然後再把你身上所有的銘牌全都給我。”
“給我然後再馬上還給你?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嗎?”包包眨巴著眼睛,整個人都被王憂繞得有些頭暈。
“沒聽玄墨前輩之前說嗎?此番大比的名字,最終隻取決於自身擁有過的銘牌峰值!”
王憂指著地上銘牌,接著說道:“這幾十塊銘牌再加上你先前那幾塊,想必應該足夠進入前二十名了。”
“是啊!”包包眼前一亮,這才反應過來,當即不再猶豫,俯下身去將銘牌一一撿起。
“十......”
“二十......”
“八十八......”
八十八枚銘牌,足以讓包包眉開眼笑。
這次大比對於她來說,未免也太過輕鬆了,甚至都沒怎麼動手,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包包將地上所有銘牌全都收進儲物袋以後,隨即又拿了出來,說道:“好了!”
說著,她將自己那幾十塊銘牌也一同交到王憂身上,同時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
王憂咧嘴一笑,搖頭道:“瞧你說的,咱們不是隊友嗎,這麼客氣幹嘛。”
說話間,包包的身上立刻亮起一個黃色光罩,將她籠罩其中,下一息便直升蒼穹。
如此一來。
偌大的齊天森林中,隻剩下王憂獨身一人。
這時。
空中忽然傳來玄墨道人的嘹亮話語聲。
“本座在此代雲門宗正式宣高,此番百宗大會的奪魁者,乃是落星宗——王牧野。”
這話一出,淡藍結界頓時停止推進,最終停在王憂近前三尺處。
王憂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底。
此番行程對他來說,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正當他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感慨之際,身後忽然傳來陣陣“嘩啦呼啦”聲響,似是流水潺潺一般。
當他轉頭一看,這才發現身後那道堅固無比的金黃光罩已然打開,結界中數以百計的銘牌正如同一道飛在天空的溪流一般向他飛來。
這是......?
看著那些銘牌“嘩啦”掉落在跟前地麵,王憂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消片刻功夫,隨著最後一塊銘牌墜落下來,王憂跟前已經是堆起一座一人高的“小山”。
“六百七十八塊。”
聽見玄墨道人的計數聲,王憂更有些茫然。
不是全都結束了嗎?這些銘牌還有個錘子用?
他正納悶著,腳下卻忽感一輕,眼前也同時出現亮起一道金黃光罩,將他整個人從上到下,全都籠罩其中。
而後,他整個人竟緩緩升起,呼嘯於森林上方。
不過幾息間,光罩便帶著他,回到森林外圍的草地之上。
一眼望去,王憂立刻發現劉宗主以及玄墨道人,正端坐於靠近森林方向的方桌之上,而絕大部分人,則是在另外一旁。
與剛來時不同,此刻的草地上已是沾滿焦黑與鮮紅,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燒焦的臭味。
除去少數正常站立的人以外,更多的人則是躺在地上哀嚎不停,顯然是身負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