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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清塵,是個和尚。
那年冬天,我還是個道士。
道觀在山腰,寺廟在山頂。
我們同在山中。
一天,道觀裏住進了一位女施主。
我嚇壞了,趕忙逃去後院沐浴焚香。
心間卻燥熱無比。
師父說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現在老虎居然住進廟裏了,看來自己和師父難逃一劫。
可能是女施主她閑暇無事,竟然也走到後院裏,好奇地看著我。
我當時臉就紅了,一邊紅著臉一邊拚命地洗冷水澡。
嚇得我趕緊潛到了浴盆之中,差點憋死。
這女施主竟不顧男女有別,走了過來,伸出纖纖玉指,蘸著我的洗澡水,不知在幹嘛。
我好奇地探出頭來,大喘了一口氣。
這才看見在地上留了一行水跡,寫著清秀的兩個字:
“餓了。”
我呆呆地看著她,緩緩站起身來。
冬日山間的凜冽寒風,吹得我渾身發抖。
身下卻傳來陣陣火熱。
那時,她一襲紅衣,在我心間焚燒千裏。
她又蘸水寫道:
“怎麼了?”
我顫聲答道:
“你要吃的,我隻能舍身喂虎。”
她笑起來,腮邊的緋紅像極了掛在夕陽邊的晚霞。
隻可惜她好像不會說話。
山中無歲月,寒來暑往,她在觀中住了一年有餘。
來時,她身後背著把翠綠月琴。
天晴時,她偶爾會撥弄幾下琴弦。
她的琴聲,讓我想起那壇上香之人,未曾喝完的酒。
那天,我喝了,醉生夢死。
每聞琴聲亦是如此。
道觀並不大,在她來之前,隻有我和師父。
她住進來後,便幫忙做些道袍縫補。
有時,我看她坐在溫暖的陽光下縫補衣服,心怦怦跳。
那種感覺,像是偷了師父的幾枚銅錢,在山下買桂花糕吃了一般。
緊張而又甜蜜。
她經常會發現我在看她,總是對我展顏一笑,讓我如沐春風。
我是修全真教的,師父說過,道人不親女色。
我不知道什麼是女色。
我問過師父,但是師父說他也不明白。
後來我問師父,為什麼讓女施主搬進來?
師父卻說,哪有女施主,你心若靜,她就是男施主。
我聽後疑惑不已,男施主胸前可沒腫得那麼高。
我便與師傅說道:
“一看見她,我心跳如雷,如何能夠靜下心來。”
師父淡然一笑:
“說明你塵心未泯,那就下山去吧。”
這話一出,我嚇壞了,我又沒有觸犯戒律,為啥要把我趕下山去,山下老虎眾多,豈不把我吃的屍骨無存。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說過我心跳的事情。
盡管一看見她,我就渾身發熱。
這些年來,道觀裏都是我做飯,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她經常問我,做飯不膩嗎?
我每次都會搖頭。
做飯為什麼會膩?
我隻知道不做會餓。
我每次做飯,都會給她多盛一些青菜。
師父說過,山上的青菜,清火。
她胸前總是腫腫的,我得幫幫她。
每次吃飯時,我與她逗笑,師父都說我應該下山去,還說隻有我看慣了紅塵,才知道我是否應該上山。
師父是個好人,但是話太多了。
我是他從小養大的,他說早先年前,有人上香之後,將我遺留在道觀中。
也是從那天起,我每天都砍柴打水,沐浴焚香,修習道法。
道法是啥?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剩下的,我都忘了。
道法哪有她好看。
她在山上,師父在山上,我下山,被老虎吃了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