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昨日正文)
雲塵子表麵是離開,可實際上他也隻是上浮到了溝壑上方,觀察著穀底下方的情景。
沒辦法,哪怕沒有玄墨道人的叮囑,雲塵子也不敢放鬆警惕。
那幾個小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現在他輕鬆閑逸地沐浴在夕陽之下,不僅不用麵對那個惱人的李賀,還不用向那個蓮座裏尊貴無比的人隆重行禮,簡直是一舉多得。
但是,對於那個金蓮的到來,他還是倍感意外。
“天星淵不過一介築基之地,空蟬和尚怎麼會跑到這兒來?難道......”
刹那間,雲塵子瞳孔一縮,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二十年前,摩柯寺曾出了個金靈根的絕世弟子,一時間立刻吸引了全天下的心神......
由於暗子的存在,知禮州的各大宗門很快就知道了摩柯寺這名絕世弟子的存在,在驚訝之餘,所有人很快就發現了單靈根弟子的駭人之處。
尋常修士一年凝氣,而這名喚為清塵的和尚,隻花了十天,就從一介凡人邁入了修道界的第一個門檻——凝氣境。
然而。
正當各大天宗頭疼無比之際,絞盡腦汁想要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喊自己,清塵和尚自己卻出了問題......
他在凝氣境初停留了兩年都未曾進階。
為此,雲夢宗還特地派過暗子一探虛實,但結果很是令人意外,盡管清晨和尚也是晨鍾暮鼓,鍾鳴鼎食,但他的修為確確實實沒有半點寸進。
直至後來,摩柯寺住持空蟬子在機緣巧合息啊,自己道出了其中緣由。
清塵和尚不得寸進的根本緣由在於,他修煉的是般若須彌訣。
一時間,天下修士無不愕然。
這清塵和尚修煉的,竟然是佛祖所創立的第一本功法,也是最難的功法之一。
據說此訣分為好幾層,每一層不僅晦澀難懂,且修煉難度也是不亞於登天,但換來的結果也是同樣讓人愕然,一旦練成,進階速度簡直是一日千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
雲塵子望著下方閃亮金點,不禁呆呆地咽了口唾沫......
這蟄伏多年的清塵和尚,恐怕今日要動一動了......
............
............
此刻。
王憂切身地體會到“落入穀底”是個什麼感覺。
周身冷風不斷,本來就覺得徹骨冰寒,動作遲鈍,腳下所踩的地麵還如同爛泥一般,綿綿軟軟使不上勁,感覺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他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努力地將體內靈氣運轉起來,但是,一如先前那樣,哪怕他盡全力運轉,身體的溫度也是完全提不上來。
“什麼鬼地方,真晦氣!”顯然,不是王憂一人覺得如此,身後同樣有同道中人。
王憂打起精神,應道:“再忍忍吧,馬上就到篝火堆那邊了,那裏興許會好一點。”
僅僅是看著那團不停悅動的金黃火光,王憂就覺得身上的寒意淡去些許。
那朵金蓮仍舊停在火堆旁邊一動不動,除了散發著柔和金光以外,再無半點動靜。
而李賀,始終保持著欠身施禮的動作,他身後幾名年輕弟子也是這般。
見到這副態勢,王憂有些不明其就,不由問道:“各位師兄,你們可曾知道蓮座裏究竟是何人?”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一人應道:“還能是誰,多半是摩柯寺的方丈主持。”
住持?
那不就是一宗之主嗎?
一個不到築基境的宗主?
盡管後麵那人的語氣篤定無比,但王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說的,難道是六大天宗之一的摩柯寺?”
“不然,還能有哪個摩柯寺?”
王憂咽了口唾沫,心道乖乖,這也太狠了吧。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蓮座之中終於傳來了一陣低沉聲音。
“此刻不便相見,李峰主不必多禮。”
“嗯!”李賀微微頷首以後,這才隨意地坐於篝火旁邊,身後幾人也是一一坐下。
也是這時,王憂幾人這才來到篝火處。
說來奇怪,當王憂靠近篝火的那一刻,四周的寒冷仿佛全都消散一般,渾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很是舒適。
迎著李賀峰主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趕忙拱手道:“見過李峰主。”
與此同時。
他身後的雲夢宗幾人也是一一施禮。
“拜見李峰主。”
............
“免了!”李賀皮笑肉不笑地擺了擺手,並未看另外幾人,而是直勾勾地看著王憂,問道:“聽說你小子改換門庭,加入雲夢宗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