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執法院之圍(1 / 2)

靳九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頭:“也不能說是怪人。那任則也好,這楊雨澤也罷,說起來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若非事出有因,又怎會投入他宗名下?”

“哦?”王憂挑眉問道:“難道師兄你知曉其中緣由?”

靳九嘴角一撇,咧嘴笑道:“這在咱們淩楚近乎人盡皆知,又不是什麼秘聞,當然知道。”

“那楊雨澤不僅天賦超然,而且不知怎麼,打小便對煉丹一術有著極其濃厚的興趣,仿佛著魔一般。其父,也就是當今清鴻書院的院主見他如此倒也歡喜,可哪知到了拜師年齡,這楊雨澤竟非得鬧著來我淩楚修習煉丹之術,院主讓他就在院中尋一大家為師,可他卻說無知蠢貨也能配為我師?”

“服。”唯有“服”字,才能表達王憂此刻心情。

靳九也是微笑著搖搖頭:“你想想,這話既然能被咱們知曉了,他們院中那些自詡為丹道大家的人能不知道嗎?”

“那沒少挨打吧?”想到楊雨澤那狂妄小子挨揍的模樣,王憂頓時會心一笑。

“這不廢話嘛!他老爹的戒尺都打折了好幾根,可愣是沒有打動這小子半點心緒,最後,他老爹人都打累了也沒能拗過他。”說著,靳九又補充了句:“這小子也是命好,他那院主老爹年輕時正好與我們曹峰主有舊,借著這重所以就幹脆送來這裏了。”

“這些年來,那小子壓根也沒拿自己當外人,一言不合就動手這是常態,跋扈橫行也是日常,隔三差五就能將內宗學堂鬧得雞犬不寧。”

王憂不禁問道:“沒人治他?”

“治?”靳九撲哧一聲冷笑,略帶嘲諷道:“怎麼治?如何治?這十幾年來,那些個學堂長老人人都為這個問題撓破了頭皮,也沒見得想出個管用辦法。”

王憂想當然地說了句:“這還不簡單?打唄。”

但是,話語出口他就發現自己想簡單了,若那楊雨澤當真怕打,當初也不會被他爹送來淩楚。

如此一來,打輕了不頂用,打重了......人家老爹是堂堂院主。

縱使給那些學堂長老熊心豹子膽,也斷斷不敢真的對那小子下死手。

既然打輕了無用,打重了又不行,難怪那楊雨澤會驕狂成今日這副模樣。

靳九見他似是想明,也不再多講,隻是搖頭一笑,仿佛是替那些個拿楊雨澤無可奈何的長老們感歎道:“難啊......”

說話間,二人恰好行至一處岔路口,靳九自然而言地走向了回地灶房的那條,而王憂卻是忽然站在了原地止步不前,神情恍惚似在思索什麼。

“怎麼突然不走了,師弟?”

王憂眉頭微皺,隻是看著另外一條路上。

前方,街道上明明行人如織,可往來經過,卻全都緘口不言,偌大長街竟無一點人聲,隻剩街道兩旁的遍布白幡,於冬日寒風下微微飄揚,呼呼作響。

一眼望去,滿目皆白。

沉默了半晌,王憂再才說道:“我在想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本來臉上掛著笑的靳九一聽這話,當即斂起笑容,搖頭道:“不可!那邊是執法院!”

王憂神情未變:“我知道那邊是執法院。”

這事哪用靳九言明,道路上飄揚的白幡早已無聲言明。

外宗之中,除去李宗主外,何人能夠當得起這白幡遍布的場景?

仔細一想,唯有易峰主的親侄兒——葉小星。

“於情於理,也許我都應該去看看。”王憂的想法沒有半點動搖。

靳九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相勸,隻得從歸家的那條路上退了回來,與王憂並肩而立道:“去可以,但是咱們話先說前頭,一旦那些執法院的弟子見到咱們做出什麼出格舉動,咱們立刻就走!”

其實,他這一番言論著實是在為兩方著想。

此刻,執法院裏那些人恐怕正為葉小星的死去而傷心不已。

王憂這一去,其造成的後果無異於桐油遇火星,恐怕激憤之下難保那些不知王憂底細的人會做出駭人舉動,到時候王憂若是不反抗,任由對方胡來的話,盡管性命可能無憂,但是折辱肯定是接下不少;如果按捺不住,奮起反擊......

那麼局麵隻會更糟,不僅執法堂傷亡未卜,王憂自身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介築基,向凝氣境動手,到時候不僅宗規那裏饒不了王憂,而且這事一旦被易峰主知曉,他那邊又會生出何等想法?

思慮間,靳九不漏聲色地手探入懷間,將那塊剛剛到手的嶄新銘牌握於手中。

無言間,二人穿過無數冷眼,最終來到了一處匾上掛白花的府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