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你小子是在這兒待乏了,所以隨口糊弄老夫,可沒想到這本《煉丹綱目》還真就被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給吃透了。”
曹華佗滿臉笑容地拍了下王憂肩膀,攬著他一同往竹樓中走去:“書是看完了,可火候又控到何等地步了?”
王憂撓了撓頭,沒敢說得太滿,隻得折中說道:“呃......一般般吧,起碼煮茶時不會再那般狼狽了。”
“好!”曹華佗高聲叫好,又是重重一拍,頓時拍得王憂背後一片酥麻,隻聽他大聲笑道:“口說無憑,來,你給為師煮上一次看看。”
王憂聞言當即就去打了井邊打了桶水,接著就在赤火鼎中開始烹茶。
然而這次,哪怕銅鼎燒得金紅透亮,鼎內沸騰作響,那鼎中翻滾的靈液也沒有濺射出來哪怕一滴。
從始至終,王憂體內運轉出的靈氣,一直都保持著令人咂舌的平穩水平。
待屋內遍布茶香之際,曹華佗又喊一聲“妙”,臉上不曾褪去的笑容又爽朗幾分。
隻見他抬手隔空從鼎內抓出一團水球放入口中細細品嚐以後,頓時雙目一閉,不停咂舌道:“這才半月功夫,你小子便將‘控靈’之際耍得如此老道......”
說著,他情不自禁地搖頭一笑,看了眼遙遙東方,輕歎道:“要是那幫小子能有你一般悟性,紅雲也不必天天大動肝火......哎,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
王憂從鼎內舀出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遞向師父:“‘他們’是誰?”
“還能有誰!”曹華佗輕撫胡須,搖頭道:“自然是今年入峰的那批新弟子了,各個蠢得跟頭豬似的......你家葉師兄在山腰那裏晝夜不停地教習他們都有半個月了,可他們呢?連個最基本的‘草木’綱都認不全!害得你家師兄為此天天在山腰上著急上火。”
“哎,他們那幫孩子,簡直是老夫帶過......誒,不對,應該說是紅雲帶過的最差一批弟子!”
聽見師父這般抱怨話語,王憂不禁有些啞然失笑:“師父,‘草木’綱足足有數十萬種靈草,又豈能是朝夕之功呢,您,不,應該說是葉師兄未免有些太過著急了。”
曹華佗眼睛一瞪,胡須隨之一揚:“他們學的‘草木’綱跟你所學的,並非是同一本!他們所學乃是最為淺顯的一種書錄,草木一類也就千種罷了!才千種啊!怎會有那般難學!遙想當年......”
話至一半,他忽然想起自己研修書本時,花了足足月餘才勉強記下自己口中那“最為淺顯”的書錄,一時間底氣盡失,但礙於王憂在旁,也隻得借接茶之舉止住話題,同時故作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幽幽一歎:
“一幫廢柴!”
歎聲過後,曹華佗隨即看向王憂,正聲道:“既然你各項功夫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那老夫也是時候教你煉製丹藥了。不過在此之前,為師還得問問你最想煉什麼丹?”
王憂想都不想,直接答道:“真靈丹!”
“目標挺好,但是......”
這番回答與曹華佗心中的料想並無太大差距,他當即點點頭道:“在開始煉丹之前,為師得勸你一句,真靈丹可不是好煉的丹藥,一旦煉丹之時你有半點失誤,那麼輕則前功盡棄,重則身負重傷。當初老夫......”
話至此處,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改口道:“當初老夫......的徒弟——葉紅雲,那小子天賦心性也是俱佳,但是在煉製真靈丹時卻遭遇了不少挫折,甚至一度煉得他有些灰心喪誌,放棄丹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