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子不解地看著曹華佗,問道:“宜早不宜遲?你們師徒在說什麼?我怎麼就是聽不明白呢?”
在他身後,天機閣幾人同樣也是一臉迷茫。
“不明白算了,反正你也不需要明白。”曹華佗轉頭,臉色認真地對著風玄子說道:“宗門打得開嗎?”
“打得開?”風玄子眉間皺得更緊,雙目中盡是疑惑:“瘋了吧你!現在‘開門’,豈不是造出彌天大禍了?”
“別管那麼多。再放任下去,情況隻會愈加危急。再晚些閣主若是被穢氣催生到了足以衝破護宗大陣的地步,到時候天知道知禮州還能有幾人存活。”曹華佗麵色凝重地說道。
“不是......”
話至此處,風玄子不由一驚,驚愕道:“聽......聽你這話,你是打算我們幾個現在一起回到閣中,製服閣主?”
話音剛落,便聽得他身後的水道人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音調之高亢,頓時引得在場眾人轉頭相看。
水道人苦笑一聲,為自己解釋道:“莫誤會,並非我貪生怕死不敢返回宗門,而是閣主之實力哪怕並未增加一分一毫,也不是我等能夠匹敵的,更何況......”
他還未說完,就被曹華佗抬手打斷:
“水老弟,你多慮了。”
接下來,他便說出一句讓天機閣眾人瞠目結舌、錯愕萬分的話。
“就算要進宗內,也隻有我們師徒二人。”
其實曹華佗自己也知道,哪怕他去了,對於局麵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真正對於目前情況能取到決定作用的,唯有王憂一人而已。
但是,這個事實,天機閣幾人並不知道。
所以。
他們現在全都是呆呆地看著曹華佗,心裏頭隻有一個同樣的想法: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嘛?”曹華佗不禁有些焦急:“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發愣!風子,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你現在就把宗門大陣的陣眼給我,我領著我徒弟趁早進去。要是信不過的話,你自己打開也行。”
風玄子嘴巴長得老大,雙目呆滯地擺擺頭道:“在你麵前,我不配叫‘風子’二字,你才是真瘋子!”
他指了指樹林方向:“我師父的本領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知禮州境內,有幾人是他對手?更何況他老人家現在受穢氣浸染,存有幾分神智尚可未知,你現在去了,與送死有什麼區別?!”
說話時,天機閣幾人也是忍不住附和。
“曹兄縱使再心急火燎,也不可做出如此激進之事啊!”
“是啊,你這徒弟模樣如此年輕,又能幫到你什麼忙呢?實在不行,我等大不了豁出這條命,與你同去一搏!”
曹華佗抬袖,向麵前幾人拱了拱手,緩緩搖頭:“情況特殊,人多人少並無區......”
“是沒有區別,可是你們師徒二人去了又有何用?”風玄子輕輕歎道:“冷靜些吧,讓我去求援才是正道。”
“求援?”曹華佗嗤笑一聲:“當今知禮州內,誰能破此死局?”
“破不破局,試過才知。”風玄子語氣堅定。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間,一旁的王憂忽然插言道:“風前輩,你可知我是何人?”
王憂聲音雖不大,卻如同有魔力一般,頓時將風玄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何人?曹道友的徒弟啊?”
“沒錯。”王憂點頭,繼續說道:“但是,我還有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
“淩楚孟仙人,乃是家父摯友。”王憂直視著對方說道。
“敢問家父是?”風玄子不由一驚,語氣態度都放得認真不少,在他的猜想裏,王憂搞不好便是某個大能之後。
可沒想到,王憂竟是搖搖頭,平靜道:“家父是誰現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孟仙人在離去之前,曾給我留下了一件威能極大的本命法寶。”
“威能極大?”
這四個字,讓天機閣幾人聞言刹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風玄子同樣也是驚訝萬分:“什麼法寶?”
王憂躬身一拜:“事關重大,恕晚輩無法直言相告。不過前輩放心,晚輩既然敢說這話,心裏頭自然是有十分之把握。”
“十分把握......”
風玄子緊緊抿著嘴唇,忍不住側目看向曹華佗,當即瞧得對方重重點頭,斬釘截鐵道:
“我徒弟說的一點沒錯,也正是因為這件法寶,我才會有先前之言。”
“好吧......”聽了這話,風玄子心裏深處雖然仍是半信半疑,但目前來看,也沒有更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