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巍峨的拱形城門,綿延厚重的城牆沐浴在初升的旭日陽光之中,金燦燦,閃著耀眼光華,神聖而莊嚴。
忽然間朱漆大門之下,爆出了一個不合適宜的略顯稚嫩的聲音:“哇!這可是真真正正的曆史文物啊!你們看的都是塗改版的故宮,我這個可是原裝的!”
一個少年雙臂張開,像隻大鳥一樣歡快的向著朱漆銅扣的城門撲去。
後麵一個銀鈴樣的女童聲音跟著響起:“小九哥哥,等等我!”
一個身穿粉色百折衣裙的看上去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緊追著跑去,腦後兩隻大辮子像花蝴蝶一樣的翩翩起舞。
在他們身後,一個瘦猴子樣的年輕男子撇撇嘴:“哼,一大一小兩個瘋子!”
年輕男子身旁一個胖乎乎的肥頭大耳的少年嘻嘻憨笑道:“侯三哥,我倒覺得他們挺可愛的!”
“可愛?切,是可愛!當初進不去家門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說可恨呢!我看你平時挨得整還是太少,這兩天屁股又癢癢了是不?要不要三哥給你撓撓?”
胖子可是深知這撓的滋味的,急忙賠著笑兩手大搖:“不了,不了。。。”
有人說,這體重與聰明成反比,越胖的人越笨,豬八戒就是例證。
這實在是誤解了人家老豬,人家老豬可是很聰明的。
這胖子就屬於老豬那類型的,爭執不過,立即轉換話題,臉上換上了一幅沉重的表情,表情變化之快已經到了踏雪無痕的地步,聲音也低沉了許多:“侯三哥,你說我們還能回家嗎?”
“回家?”侯三哥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還是問大師兄吧,我回答不了!”
侯三哥深知他們的家可不是一般的家,而是名震天下、權傾朝野的西廠,要想重開西廠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或許是真應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的道理,西廠昨天被皇上下令關閉了。
廠公汪直將重興的大任壓在了他們四兄弟肩上,也將離開京城赴大同。
憑四兄弟之力,要想重建西廠,實不知到何年何月。
廠公說隻要湊齊十二柄前月刀,就可以學全前月刀法天下無敵。
如今兄弟四人手頭上隻有五柄前月刀,還缺七柄,隻知道一柄天刀的下落有可能落在天刀門門主手中,其餘六柄連點線索都沒有,這世間之大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說著,瘦猴樣的年輕人搖搖頭,目光轉向了不遠處身背著黃色木匣的大師兄。
大師兄身形偉岸,從背後望去如一座山,總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隻要有他在,相信沒有辦不成的事。
此時,這偉岸的身形正踏著朝陽向前走去,腳步不大,奇怪的是眨眼之間已經離開了好遠。
瘦猴子樣的年輕人將手攏成了一個喇叭向前大喊:“小九子,走啦!”
肥豬樣的胖子背起兩個棕色的木箱子,也學著他的樣子喊:“小九子,走啦!”
兩手大張像八爪魚樣趴在城門的少年猛的回過頭來,變得明亮的陽光正照在他的臉上,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壞壞的笑,一雙眼睛靈動至極,陽光將他的全身都染成了金黃色,全身散發著黃金聖鬥士樣的金光。
“好呀!”他大叫著,張開雙臂往這邊跑來,路上順手將那五六歲的小女孩抄起抱在懷裏,灑下一路笑聲,“江湖啊,我來了!重九來了!”
忽然間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大聲念起詩來:“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塵世如潮人如水,幾人征戰幾人回。”
這聲音正是小女孩所發,聲音清晰吐字如珠卻偏偏還要表現大人那豪邁的樣子,在重九懷中伸出一隻手臂去。
再次聽到這首重九帶來的詩,兄弟四人突然間想起了在聖堂中那些殘酷訓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