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呸,沒新意!
易水寒兮風蕭蕭!
天柱山極險極陡,一柱擎天。
遠處四名少年,統一的半截袖白色緊身衣、黑色緊身褲打著綁腿,玄色大披風,並肩而來。
四人臉上皆用油彩塗得東一塊、西一塊,麵目不清,這是重九的主意:“萬一失敗了,你們不想被天刀門追殺一輩子吧?”
這一點得到了大家的讚同,西廠平時的暗殺學習中就有易容這一項。
重九從大師兄臉上依次看到侯老三再看到胖子,此時四人不知不覺的腳步齊抬齊落,整齊劃一,同一節奏。
他忽然“撲哧”一聲笑,原來想到了前世看的電影《唐伯虎點秋香》中四大才子出場那一段,此時的四人還真象四大才子,隻是差了那背影音樂。
這個時候豈能無詩?
重九一指前麵鬱鬱蔥蔥的天柱山,笑道:“我們來賦詩一首如何?侯老三,你不是整天自詡秀才嘛?你來第一句!”
“這個難不倒我侯靈傑,聽我的!”侯老三搓搓手,想了半天,咳嗽兩聲來了一句:“遠看象根蔥!”(好詩,好詩,不愧為秀才,還知道用比喻,重九評論)
胖子嘟囔了半天,愁眉苦臉擠出句:“近看也象蔥!”(好,抄得不錯)
重九:“越看越象蔥!”(看大師兄沒有聯句的意思,重九隻好親自上陣)
“蔥你媽個頭!”
大師兄在三人腦袋上重重來了三個爆栗。
三人齊聲大叫:“不愧是老大,經典!”
四人打打鬧鬧來到山門之前,山門像兩隻展翅欲飛的大鳥翅膀,一條階梯羊腸小道直通上山,兩名精明幹練的弟子身穿白綢衣、手持雁翎刀立在鳥門之下,看到四人過來,刀一橫:“你們是何人,所來何事?”
態度倒是不卑不亢。
重九心中暗暗驚奇:“天刀門的確不凡,這尚天刀有兩下子!”
這看大門的人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擔任的,不僅武功要好,而且皆得經過曆練,能夠應付各種突發事件,若是尚天刀放兩個五大三粗,一言不合便即動手的人在這裏,重九反而要將他大大看低了。
大師兄踏前一步:“我們要見尚天刀,叫他出來!”
霸氣!
重九本來就不讚成這麼毫無準備的貿然上山,一切便皆由大師兄出頭,要讓他們三人栽個大大跟頭。
縱使兩人涵養極好,也知這四人是來找茬的了,天刀門縱橫安慶數府,縱是知府也不敢直呼尚天刀其名,兩人打量一眼四人幾眼,見四人全身武裝,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臉上塗的極為怪異,像唱戲的小醜,便怒聲喝道:“你們是哪裏來的野小子,竟敢來天刀門撒野?”
話未說完,隻覺全身一窒,原來已被大師兄封了靈脈。
大師兄毫不理會,舉步上山。
狹窄的山道之旁的綠叢中忽然響起了“滴溜溜”的哨聲,原來旁邊尚自伏有暗哨。
十幾名身穿白色雲邊綢衣的天刀門弟子像幽靈一樣忽然間出現在山道上,由上至下衝來,手中皆執柄長三尺、刀頭長三尺的雙手大砍刀。
“上吧!”大師兄冷喝一聲,當先迎去。
大師兄除了背後的黃木匣未帶任何兵器,右掌一揮,“嘶嘶”作響,一道刀氣刺向一名矮胖天刀門弟子的“天突穴”,那個又矮又胖的弟子身手竟然不弱,突然來了個“旱地拔蔥”高高躍起,雙手大砍刀力劈華山,一股巨大的刀氣忽然間自刀尖處湧出,向著大師兄疾衝而至。
重九在後麵看的咂舌不已:“奶奶的,天刀門隨便一個弟子都達到了以虛製實的第二重境界,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大師兄身形一晃,不知如何忽然出現在了那矮胖弟子脅側,一個手刀砍在他脈門之處,順手將大砍刀奪了過來,反手一刀將他攔腰斬成兩斷。
一蓬血雨抖頭落下染了大師兄半身,他毫不在意,以前在西廠訓練哪天不是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