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山、重九兩人並立於淄河河邊,風吹著衣襟“嘩嘩”作響,初春的風甚至比冬季還要寒冷,兩人一同望著遠方陰沉沉的天空。
齊遠山首先開了口:“你不覺的你挨個問人會不會武功的行為很幼稚嗎?”
重九爽然一笑:“是很幼稚,我不表現的幼稚點,怎麼顯得出那個凶手的聰明?”
重九狠狠的握著拳頭:“我要把他的智力拉到和我一樣低的水平,然後打敗他!”
齊遠山側頭望了重九一眼,轉變了話題:“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重九無奈的蹲了下去,“這個凶手夠沉的氣的。”
“這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就是凶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狡猾;第二個就是你一開始的假設就錯了。”齊遠山托著下巴分析。
重九又站了起來:“這前提是不會錯的。你想想,除了都老爺子的萬貫家產還有什麼是值的別人惦記的。”
“那倒也是,希望你的判斷沒錯!”
齊遠山剛說完話,忽然莫有所感的轉回身去,重九鼻子一動,也聞到了什麼,急忙扭頭。
不遠處,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個個凶神惡煞一般,不少人手中都拿著棍棒,還有人舉著糞叉子,風吹起他們的衣擺,就如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他們一點一點的升起、靠近。
為首之人赫然是一臉憤怒的都老爺子。
接著,鏡頭突然加快了,都老爺子手一揮:“在那裏,打死他!”
“打死他,”人群咆哮著衝了過去。
齊遠山趕緊攔上前去:“幹什麼?幹什麼?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都老爺子憤怒的向重九一指:“這個畜牲又把小梅給害了,今天我非執行家法,打死他不可。”
“小梅死了?”
小梅是專門伺候都老爺子和都老婦人的貼身丫鬟,極得兩老滿意。
她的死對老爺子和老婦人來說,比小蘭的死打擊更加巨大,重九深知這麼一點,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卻聽齊遠山不斷的在替自己辯解:“大家不要激動,聽我說。悅然兄弟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且李捕頭晝夜不停的監視著他,他不可能有作案的機會。我敢以我齊遠山的項上人頭擔保,這事絕不是悅然兄弟幹的。”
齊遠山是知縣的兒子,在一縣之內,這知縣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因此即便是都老爺子也不敢不給他麵子。
都老爺子停了一下:“我管教兒子,天經地義,就算是知縣大人親來也阻擋不了。”
老爺子口氣雖硬,口風卻軟了:“我問問他事情經過,總可以吧?”
重九趕緊上前,滿臉堆笑:“爹,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孩兒絕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哼,”都老爺子揮拳要打,卻被齊遠山給攔住了,“不得動私刑。”
“你說,你把小梅弄哪去了?”
“小梅隻是丟了?”聽了他的話,重九心中出了一口長氣,隻要沒見到屍體,總有一絲希望。
出了這麼大的事,都老爺子沒直接將他趕出家門已經是大麵子了,若小梅再死了,這都家肯定是不能呆了。
這黑鍋就更洗不掉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小梅每天早上都會按照扶侍我穿衣、洗漱,今日卻一整天沒見了,院子裏都找遍了,不是被你害了,還能有誰?”
靠!怎麼一出事就賴在我頭上?
幹了一回壞事,好象就是一輩子幹壞事似的。
重九明白不務之急就是找到這個小梅,不管是死是活。
重九回想起來,昨天還剛剛見過小梅,一切正常,沒什麼異樣,怎麼突然間說沒就沒了呢?
難道是那個凶手再次出手了?
這種可能性極大,自己有李捕頭在暗中盯著,他不敢下手,卻轉向沒有防衛能力的小梅。
由此可見,此人對都家的情況了不如指掌。
重九跟小梅接觸不少,每天去老婦人屋裏請安都能遇到,這每個女子身上的香味都不相同,每個女子喜歡的脂粉不一樣,用量也不一樣,有句話叫“聞香識女人”,就是這麼來的。
“走,我去找找,說不定她正藏在哪裏躲貓貓呢?”
“躲貓貓?”都老爺子恨不得一拳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