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大男人在屋裏站著看一個女子治傷,再加上雪玉鳳傷的地方較為隱密,大是不便。
白鉞作了個請的姿勢:“各位英雄,請到前廳用茶,這裏有禦醫在,各位一切請放心!”
男人們都排著隊魚貫而出,到了前廳。
重九對這雪劍鋒倒沒有什麼印象也沒有什麼惡感,當即笑道:“雪兄是看了那雪山樣的煙火來的吧?雪兄住在左近?”
“咦?你知道我派聯絡標記?是鳳妹告訴你的吧?”
“當然,要不我怎麼知道?那煙火還是我放的呢!雪捕頭的傷真是多虧了雪兄了!”
重九這本是一件普通的客氣話,雪劍鋒聽了卻是“哼”了一聲極為不悅:“我同鳳妹自小一起習武,情同手足,這事不是該我做的嗎?你一個外人,哪用的著你來道謝?”
“是,是。。。”重九想不到這雪山派不僅武藝厲害,這口才、心思皆十分厲害,心想這小子是個人物,最好能夠拉攏到自己手下,“雪兄說的對!不知雪兄在哪高就啊?”
“我?”雪劍鋒一哂,“隨處漂泊,四海為家,昨晚剛到珠江之畔,便看到了本派標記,於是趕來了,沒想到卻是鳳妹出了事。如果說我有什麼事的話,也不瞞各位,我是在查一件陳年舊案!”
“哦?”聽到案子,前世身為右都禦史的重九立即來了精神,“說來聽聽,說不定我會幫上什麼忙也不說定!”
“恩,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八年前,當時的吏部尚書張伯瑞夜裏被人滅了滿門。當時,我被聘為護院總教頭,那一晚我也在場,狡猾的凶手竟然先用調虎離山之計將我調出,然後乘機行凶。等我趕回,幾乎死絕,隻剩了大人剛出生不久的孫女,凶徒正持刀要殺,我拚命阻攔,那些凶徒竟無一不是好手,戰一人我穩勝,戰兩人就需要百招以上,他們足有六七人,最後還是被他們奪了去,從此不知所終。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苦苦查尋那些凶徒的線索,卻沒有一點收獲!唉,八年了,想想,我真對不起張大人哪!”
雪劍鋒一聲長歎,神情落寞,寂寥。
重九聽的氣憤:“世上竟有這等凶殘之人?難道沒有王法了嗎?沒有天理了嗎?沒有道義了嗎?”
重九越說越激憤,拍的桌子“啪啪”大響,侯老三忽然間連聲“咳嗽”起來:“啊,這個我想上衛生間,你領我去吧!”
說著,拉起重九就走。
到了衛生間,侯老三一把將重九狠狠的按在牆上低吼道:“你神經病啊,你?張尚書一家就是你殺的,你還說什麼不講道義?”
“啊?我殺的?”重九吃驚的張大了嘴,“不會吧,八年前,我才九歲!”
“九歲怎麼了?五歲你就開始殺狗殺狼了,我們是殺手,是西廠最厲害的殺手,連你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嗎?”侯老三幾乎是在咆哮了。
“我,殺手?別開玩笑了,”重九笑笑。
侯老三一下放開了,重重一拳擊在牆上,將牆擊了個凹坑:“誰跟你開玩笑?開玩笑是你自己,以後別說這種丟人的傻話!”
說完,侯老三大步走了出去。
重九則在洗手間裏拚命用細手巾沾水擦著臉,照著鏡子,鏡中映出他那略有點邪的嘴角:“我,最厲害的殺手?哼,哼哼,哼哼哼。。。”
當重九回到大廳之時,白鉞坐在主位上,三兄弟坐在一邊,雪劍鋒坐在另一邊,一個個的臉都拉的老長,像每個人都被人搶了三百兩銀子似的,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大師兄則盤膝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閉運起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