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重九打著哈欠,滿眼血絲的和眾人聚在一起,一起在聽風樓吃早飯。
因為昨夜的事,這個時候重九很怕見到水豔秋,但見麵是不可避免的,水豔秋臉上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眼光卻一直不往他身上看,兩人碰了麵,重九舉起手想打招呼,水豔秋卻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一樣走了過去。
吃飯時,重九老實了許多,也不搶著給水靜怡夾菜了,隻是埋頭狠填,美味的飯菜吃的味同嚼蠟,而一直搶著坐在他身旁的水豔秋則悄然換了個座位,坐在了他對麵,挨著胖子,不斷的給胖子夾菜,笑吟吟的跟著胖子說話,那粉嫩的臉頰幾乎與胖子的豬臉貼在了一起。
胖子簡直是受寵若驚,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重九惡狠狠的想:“想讓我吃醋,我偏不吃!”
雖然是這樣想,喜歡自己的女孩突然間對別的男孩好,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高興,因此這頓飯重九覺得很沒意思!
水靜怡已經恢複了靈力,可以駕船了,她駕船要比水豔秋快不少。
這一次一路未停,直接到了滄州,這才上岸休息。
滄州離京城四百裏,駕寶船全速前行的話,還用不了一個時辰,而離禮部要求的期限還有四天時間,時間足足夠用。
因為滄州離京城過近,人員混雜,重九考慮到用這寶船太過招搖,萬一被高官們看到,提出征用,給還是不給?
因此,重九決定改騎馬進京,四百裏騎馬的話大半天時間也就到了。
連日奔波太累,重九決定在滄州再休整一天。
走在滄州城的大街上巷,重九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同初進聖堂、初入千善在安慶的石洞時一模一樣,感覺清晰的告訴自己,這個地方我來過。
但重九搜遍記憶卻沒有來過的痕跡。
以前水豔秋一直像影子一樣跟在重九身邊的,這一次一排人走在街上,水豔秋卻和胖子在最外邊。
有人說從隊伍的排列可以看出一群人中的關係及排位,這話很有研究,也很有道理,重九的有位中科大的同鄉曾經寫過這樣的一篇論文,詳細論述了情人之間的距離、朋友之間的距離、夫妻之間的距離、曖昧之間的距離。。。從兩人在馬路上行走的距離看兩人之間的關係。
此時,這一群人的排列是這樣的,水靜怡居中,左邊是司空沃野,右邊是侯靈傑,兩人臉上都帶著殷勤的笑,司空沃野的再左邊是胖子,胖子的再左邊是水豔秋,侯靈傑的右邊是大師兄,大師兄的再右邊是重九。
水靜怡居中顯示了眾星捧月般的地位,司空沃野和侯靈傑離她最近,顯示他們兩個追人家追的最熱烈,重九由以前的中間位移到了最邊位,顯示出他內心正在掙紮,出現了波瀾。
既然知道了水豔秋喜歡自己,再在她麵前追求人家大姐,似乎有些太殘酷了。
胖子和水豔秋最近,說明兩個關係匪淺,重九和水豔秋兩人由以前的靠在一起,到了現在的各居兩邊,距離最遠,顯示兩人之間出現了問題。
這一群人逛大街,中間充斥著明爭暗鬥,尤其是司空沃野和侯靈傑之間,兩人的爭鬥已經公開化,本來以前重九也算一極,現在卻自覺的退出了。
水靜怡跟平常一樣,依然是一幅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似乎對兩人之間的爭鬥絲毫不覺,又或是根本不在乎。
她是很少說話的,雖然她說話很好聽,卻難以讓人聽到。
水豔秋正與她相反,特別能說,比侯靈傑和重九還要能說,隻是這一次她隻拉著胖子說,別人的話不大插方,而胖子光知道笑著答應:“啊,是,對,恩,不錯,好。。。”
大師兄與水靜怡有的一拚,也是個不說話的悶葫蘆。
重九有心事,隻是在不斷的思量:“要怎麼著斷了水豔秋的想頭,而且還不傷害了她!”
這事在前世的時候幹過,不過這古代的女子跟那個時代不同,這貞烈女子太多,動不動是要出人命的!
尤其是這小辣椒,誰敢保證她不跳橋!
忽聽水豔秋提高了聲音問:“你們兄弟四個發過誓是永遠不分開的吧?”
她這話像是在問胖子,眼睛卻隔著一對人在望著重九,重九這麼多天來還是第一次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既然水豔秋沒有避開的意思,重九也不想避開,否則顯得自己堂堂一個大男子漢,堂堂知府,反倒比不上一個女孩兒!
“不錯!”這一次四兄弟齊聲答道。
“三國時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一時傳為千古佳話,你們四個何不效仿劉關張也來個滄州小結義?”水靜怡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也湊趣道。
“哈哈,根本用不著,”重九第一次看到水豔秋的目光,心中大樂,也來了興致,“我們四個從小到大都是一起吃飯一起練功一起作戰一起對敵,又一起混江湖,早就比親兄弟還要親,何必來那些虛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