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鐵甲鏗鏘,一眼望不到邊的羽林軍在官道上排上一條長線,靜靜的走著,雖然沒有人說話,卻每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
大過年的誰願意背井離鄉打仗啊?
老婆孩子熱炕頭,再沏上一壺茶多好?
雖然皇上下了聖旨,今次出征的俸銀皆按平時的三倍,但有了銀子也得有命花才行?
而且,據小道消息傳說,這次賊眾聲勢浩大,比三十年前的劉通、石龍還要厲害,敵軍足足有上百萬人,而已方隻有兩萬人,那不是將一隻螳螂趕到螞蟻窩去嗎?
這螳螂的螳螂拳打的再好,也架不住螞蟻多呀!
雖然沒有人明說,但這些士兵早在肚子裏問候了兩位皇子的祖宗十八代,後來有人一想,皇子的祖宗十八代就是大明朝的前麵的曆代皇上,這罵皇上的罪過可是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啊!
皇上一來大家都跪下山呼萬歲,肚子裏卻恨不得皇上立即嗝屁,這做人也不能這麼虛偽啊!
想想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隻好改成了幹兩位皇子的老婆,結果左右一打聽,兩位皇子都還沒成親,這麼大了還沒成親,準成是無能,想到這是心裏不由的平衡了一些。
再進一步想,這兩位皇子肯定是沒結婚,這火沒處發泄,要去拿著賊子去去火,結果死累了這些人。
這麼一想,又恨不得兩位皇子立即跟皇帝一樣馬上娶上十八個老婆了。
這心裏胡想亂思,自然就走不快,而重九居然對羽林軍這種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去催促,隨他們,他們願走多慢,就走多慢,幸好還沒人敢倒過頭來往回去。
而朱祐樘就不一樣了,他事事與重九較真,看到羽林軍紀律鬆弛,不由的心中暗喜:“看來皇兄帶兵打仗遠不如我,我終於可以勝他一籌了!”
朱祐樘像趕羊群一樣,騎著馬來回奔馳,大聲吆喝著,帶領著龍驤軍遠遠的走到前麵去了。
過了很久,重九才仿佛從沉思中活了過來,看看騎馬走在旁邊的水靜怡,忽然湊到她耳邊用傳音入密小聲說了句話,水靜怡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這一次後麵的水豔秋卻沒有聽到,立即用馬鞭一頂重九的後腰:“喂,你又動什麼壞心眼了?你可千萬別打我大姐的主意。我告訴你,我們大姐可是不嫁人的!”
“你幹什麼呀?你!”重九惱怒的吼,“我們在商量正經事!”
“哼,什麼正經事要趴在耳朵上說?趴在耳朵上說的就不是正經事!”
“懶的理你!”重九白了他一眼,心念一轉,忽然意識到了水豔秋的話大有問題,趕緊回過頭來問道,“你說什麼?水靜怡不能嫁人?為什麼?難道是石女?”
“你才是石女,”水豔秋得意的一笑,“怕了吧?”
“你說不能嫁人就不能嫁人呀?哼,胖子,跟我過來!”重九憤憤的說了一句,不再理她。
“哦!”胖子答應一聲,向重九靠了過來。
“死胖子,不許過去!”水豔秋在旁邊大聲道。
“哦!”胖子又嚇得不敢動了。
“胖子,你到底是聽兄弟的還是聽媳婦的?”重九不悅的問。
胖子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不由的左右為難,嘴裏嘟嘟囔囔,最後冒出一句:“我兩個都聽!”
“嗨,跟沒說一樣!”重九不由的被他氣笑了,“胖子,我有件好事,交給你,你幹不幹?咱們到馬車裏說去!”
“哦!幹,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胖子老老實實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