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沉悶猛烈震顫人心的戰鼓響了起來。
眾軍官大驚,急急從各處趕來擁進中軍帳裏,各按班次站好,卻見大皇子朱重九早就端正的坐在元帥寶座上了,麵無表情一臉嚴肅。
這些天,眾軍官還是第一次聽到擂鼓,第一次見到大皇子的真麵目,第一次聚眾升帳議事。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眾將心中皆是惴惴,但他們並不害怕,因為這一切細說起來,基本沒有他們的責任,可以說都是這大皇子指揮不利造成的。
這幾天,眾軍官也都領教了這大皇子的古怪脾氣,沒少挨了他的馬鞭,而且誰的意見也不聽,是一個典型的獨斷專行的獨 夫,跟秦始皇有的一拚,這一次不知道這大皇子又要搞什麼鬼了,眾人都打定了主意:領導讓怎麼幹就怎麼幹,一句話也不說!
人人低著頭,整個中軍大帳中鴉雀無聲,終於聽到上麵的大皇子朱重九輕咳一聲,這一聲似乎有些異樣,人人的腦袋裏好象投入了一顆石子,炸開了一片水花。
“各位將軍,現在的形式大家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隻想問,誰有什麼好辦法過此難關!若有人能帶領我軍闖出通天峽,本皇子必定重重有賞!”
聽了重九這話,這個看看那個,那個望望這個,心裏都在說:“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大皇子怎麼忽然轉了性子,問起大家的意見來了?這大姑娘上轎,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
重九看到下麵一個回答的也沒有,不由的有些來氣,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各位將軍都身經百戰,要不也不可能擔當如此重任,難道一個好辦法也沒有?”
下麵眾人又互相望了一眼,還是誰也不說話。
重九急了,“啪”的一拍驚堂木站了起來:“你們都怎麼了?啞巴了?被叛軍嚇傻了?你們都說話呀,說呀,說什麼也行!”
看到重九著急,終於有人張了張嘴,發出一個聲音來:“隻要皇子不抽我們鞭子。。。”
“抽鞭子?我抽鞭子幹什麼?我瘋了。。。嗬嗬。。。”重九溫和的一笑,忽然明白了,這肯定是水豔秋幹的好事。
重九望去見開口的是羽林左衛指揮使吳揚,羽林左右衛指揮使是具體負責左衛右衛實務的,因此站在最前邊。
重九走到他麵前,溫和的說:“吳大人有話請說,本將軍絕不怪罪,更不會抽什麼鞭子!”
右衛指揮使孫國棟卻打雷一樣的插了言:“要我說,如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重九熱切的問,“孫大人直言無妨,說好了有獎!”
孫國棟和吳揚隻與重九見過一麵,後來率軍前行,見麵也不多,以前重九從來沒有稱呼過“吳大人、孫大人”,都是跟喚狗一樣:“喂,你過來,你去辦點什麼什麼。。。”
今天看來這大皇子心情不錯,吳揚也就大著膽子搶先說道:“如今之計,隻有派人殺出重圍,去請救兵!就算請不到救兵,也得把信傳出去!”
“不錯,好主意!”重九點點頭,忽然記起以前聽的評書嶽飛被困牛頭山,最後被嶽雲所救的事,笑道,“很好,可是到哪去請救兵呢?遠水不解近渴,我想我軍在這裏支持不了多少天的!”
眾將一聽,大皇子這麼多天以來,終於說了一句人話,當即踴躍起來,七嘴八舌的發言,意思隻有一個,就是向朱祐樘所率的龍驤軍求救,龍驤軍是距離這裏最近的一支部隊,而且也是附近戰力最強的部隊,並且他的任務就是剿滅李胡子,現如今李胡子就在這通天峽,他們沒有理由不來。
這些將軍說的頭頭是道,自以為得計,隻有重九心裏暗暗叫苦:“向朱祐樘求救,那不是等於向他認輸嗎?”
兩人此行除了剿匪還有另一個目的,便是爭奪太子之位,前兩場比試一比一平,誰當太子就看這最後一關了。
這事隻有那幾大評委知道,那些評委都是老頭子了,此時都不在身邊,這事好象也不宜對下邊明言,重九想了想歎口氣:“還是先把信息傳出去吧!”
重九忽然覺的全身一晃,那衣服“嘩啦”一下子塌了下去,幸好重九立即清醒過來,又將衣服頂了起來。
眾將大驚,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眾人皆以為是眼花,誰能想到眼前這位大皇子隻是個靈魂頂著一件衣服呢?
重九知道自己靈魂出竅應用還不熟練,能做到今天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他擔心萬一回不去,發生意外,便宣布散會,嚴令各軍不得異動。
等眾將軍散去,重九回到內帳,水豔秋已經醒來了,看到他進來,忽然一喜:“你回來了?”
重九“哼”的冷哼一聲,上去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都是你幹的好事,你看看現在,大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水豔秋嘻嘻而笑:“這不是沒死嗎?有你在,大家怎麼會死?”
“你。。。你。。。”重九指著她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最後用了一句別人常說他的話,“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