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筠並沒有被重九輕易說動,想了一下說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雖然是太平王的義女,但並沒有軍權,我的話下邊士兵是不會聽的,當前負責守襄陽的是通天大先鋒苗虎,此人極得太平王信任,此人不除,襄陽城難開!”
“不就是一個先鋒嗎?這還不容易?”重九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張小姐請他進這屋敘話,他總得來吧?”
“這個倒容易!”
“那就好辦了,隻要他進來,我和靜怡拿了他就是!”
“這個。。。那苗先鋒武藝超群,是太平王手下數一數二的猛將,你們兩個。。。”
張青筠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
“那就下毒好了,這個簡單,靜怡姑娘既然是醫中聖手,想來弄點無色無味的十香軟筋散什麼,肯定不是難事!”重九輕飄飄說道,卻沒想到被水靜怡給斷然拒絕了。
“不行,醫術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害人的,害人的事絕不能做!”
“榆木腦子!”重九義正言辭的道,“這害人要看害的是壞人還是好人,好人當然不能害,但壞人呢?你若不想法子製住壞人,壞人做起壞事來,不知道有多少好人要死於他的手中,縱容壞人是最大的犯罪,這句話你沒聽過嗎?從某個角度來看,害一個壞人就是救一百個一千個好人,比救一個好人的功德大多了,勝過造成二千一百級浮屠,你說該不該害?你不害就是害了成百上千的好人,就是做了最大的惡事,就是天下最大的劊子手!”
水靜怡被重九的理論震的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不下毒害人居然成了天下最大的劊子手,而下毒害人的卻成了天下最大的善人!
水靜怡仔細想了一下,越想越覺得重九說的有道理,簡直這害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善事,害人的人就是天下最正義的人!
水靜怡終於點了點頭。
張青筠不了解水靜怡的性子,不便出言,看到水靜怡居然答應了,再想出口倒是有些晚了。
張青筠是在前院大廳接見的苗虎,重九隱去身形,飄浮在張青筠頭頂上,看著全身黑色盔甲的苗虎鏗鏘鏗鏘的進來向張青筠抱拳向禮:“末將苗虎見過大小姐!”
說完,直起身來,不住的閃動著一雙賊眼,上下打量張青筠,繼續道:“剛才有敵人乘著風箏入城,不知是否驚攏了大小姐,末將守城不周,還望大小姐懲罰!”
這苗虎嘴上說的客氣,卻不斷的向張青筠靠去。
重九在上邊暗暗吐了一口:“呸,什麼將軍,一看就是色狼!”
這屋裏除了頭頂上隱入虛空的重九和下邊的張青筠、苗虎再無旁人。
張青筠為了行事方便,將丫鬟們早遣了出去,卻不想給了這苗虎可乘之機。
苗虎向四周惡狠狠的望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來居然伸出大手向張青筠的小手抓去,張青筠急忙躲了過去,臉色鐵青:“苗將軍請放尊重些!”
“怕什麼?”苗虎大大咧咧的道,“大王令你我守城,分明有意撮合我倆!我苗虎別的不敢說,在這太平軍中哪一個比得上我有前途?你隻要跟了我,以後保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呸,真不要臉!一個叛軍將領居然想要太子夫人,做夢!”重九在上麵看的火大,不是顧忌這小子有兩下子,真想現在就結果了他。
苗虎手一探,一下子捉住了張青筠的華麗衣袖,接著就要將她向懷裏帶去,張青筠突然大叫起來:“二妹,二妹,你回來了?”
說著,眼光直直望向門口。
“啊?”苗虎大驚,急回頭,張青筠乘機將袖子抽了回去。
苗虎見門口沒人,回過頭來笑道:“又是這一招,你以為我真怕你那二妹啊,我隻是不願與男人婆一般見識而已!”
說著,又要去捉張青筠的袖子,卻見張青筠笑吟吟的端了一杯茶過來,這茶自然是經過水靜怡加了料的:“將軍累了,還是請喝杯茶吧!”
苗虎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將嘴一仰:“請小姐倒茶!”
說著,張開了胡子拉碴的大嘴。
“無恥,比我還無恥,”重九在上麵大叫。
重九叫的太大聲,苗虎一下子站了起來,四處張望:“誰?誰說話?”
張青筠急忙上前掩飾:“哪有什麼人?不是將軍心虛吧?”
說著,將茶不由分說的倒進了苗虎嘴裏,苗虎乘機捉住了她的小手摩挲起來。
張青筠一急,不由的哭了起來。
看到她哭了,苗虎倒一下子慌了,急忙鬆了手,連連賠不是:“啊,大小姐,這個對不起啊!”
一句話剛說完,便覺的頭腦一陣暈眩,身子一晃,“撲通”一下子坐在地上。
接著,隻覺頭頂上忽然挨了重重一擊,頓時眼前閃起了無數的小星星,在星星閃爍之中卻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在對著他咧嘴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