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冷印的目光都在緊緊盯著土隱霧捏在水靜怡雪白脖頸上的手。
而土隱的目光也緊緊盯在兩人的手上。
重九和冷印能明顯的看到他的手在一點一點的縮緊,黑夜中三人的呼吸微不可聞,卻能清楚的聽到骨骼的“哢吧”聲,這是三人心理極限的挑戰!
冷印第一個輸了,他放棄的大叫:“停手,我砍。。。”
刀光一閃,冷印的右手落在了泥地上,他用左手捂著右手斷臂處,血卻不斷湧出,止也止不住。
水靜怡大顆大顆的淚珠湧了出來,如同的他的血一樣也是止也止不住。
重九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微小的瞬間,他便有信心飛出土刀,要他的命!
但就連剛才大師兄斬斷自己右手的那個瞬間,土隱的整個身形、表情、動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一丁點變動,重九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無懈可擊的人!
不,他完美的根本不能算人了!
“還有你。。。”土隱眼中的鼠光挪到了重九右手上,同時又收緊了水靜怡脖子上的手指。
“我砍。。。”重九大叫著,卻不為注意的悄悄往大師兄那邊挪了半步,接著高高舉起的土刀落了下去。
那土刀落勢既快且急,按照常勢判斷,重九放在下麵的右手必會落下。
兩人的右手都被砍掉,相當於撥去了老虎的牙齒,再也沒有可怕之處,也消除了所有後患,任何人想到這裏,都會有一個心理上的放鬆。
這連不是人的土隱也不能例外,他嘴角抽動,微微一笑,捏著水靜怡的手指鬆了一鬆,吐出了一口一直提著的氣。
卻見那劈向重九右手的土刀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重重砍在地上,砍的塵土飛揚。
“當”的一聲響,一股大力傳來,竟然一下子震開了土隱的手臂。
土隱心裏叫聲:“糟!”
剛要有所動作,便見當頭上重九如同憤怒天神一樣挾著無窮天威,雙手握刀往的劈了下來。
速度比閃電還要快!
這種情形之下,土隱已經沒有機會再去製住水靜怡了,就算將她打死,自己也逃不開這一刀。
這樣強大的一刀,即使有堅逾精鋼的土甲保護,不死也得重傷。
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土隱向後一躺,身子跌在土中,消失了。
剛才的一串動作,險到了極處,也精到了極處,重九有一個地方計算錯誤,便不會是這結果。
他挪動腳步是為了能夠用腳射出地上大師兄的青木刀,砍向自己手腕的那一刀卻是學自大師兄創的那招“以靈氣自動外漲的擴力將刀刃彎曲的刀法”,後來重九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作“弧月刀”。
這一招原本是大師兄送給胖子的賀禮,沒想到卻被重九練成了。
重九這次的表現連大師兄都極為震驚,這些招式大師兄都能使,比重九使的很要好,但這樣的計算,大師兄卻感到自己不一定能夠想到,更不一定能夠達到如此滴水不漏。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難道小九已經超過了我了?”大師兄心中的痛一時間超過了斷手的痛。
重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成功,當時隻是想著拚一把,若是不拚,等把右手剁下來,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一串動作他已經在腦海中演算了很久,一施出來果然奏效了,想到這裏,重九不由的又有些得意起來:“我真是個天才!”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解開了水靜怡被封的穴道。
水靜怡的穴道剛一解開,便向大師兄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斷腕,柔聲道:“你為什麼這麼傻?”
若了重九肯定會說:“為了你,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都願意!”
大師兄卻支支唔唔的說不出話來,他感到說那種話實在太丟臉了。
水靜怡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拾起大師兄的斷手,將他又接了上去。
東莞的那區大夫都能給蔡狼接上斷指,水靜怡的醫術不知比他高明了多少倍,接個斷手自然是小意思,而且這斷手還是新掉的。
水靜怡用隨身帶的細銀針將大師兄的斷手縫接起來,然後生成了一個水環在聯接處不斷的旋轉,促進其生長。
看到一切收拾停當,水靜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五天之內這隻手不能用力,過了五天便會複原如初!”
重九在一旁看到水靜怡拿著大師兄的光赤手臂、斷手來回縫製,竟然眼饞的很,伸出完好的右手撒嬌道:“我也想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