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著,靜水居士的袍袖隻一卷,滿天的雲海便消失的無蹤無影,重九那刺到她麵前的手掌也被她兩根玉指輕輕夾住了。
那兩根玉蔥樣的手指,在重九覺來卻如鐵鉗,連連用力,隻覺的力氣如泥牛入海,竟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如何也掙不脫。
“撲通”,水靜怡在旁邊忽然跪了下去,額頭觸地,懇求道,“師父,你放過他們吧,所有罪責,弟子一力承擔!”
“你。。。哼。。。你承擔的起嗎?先是盜我至寶蓮花刀,後又將野男人引進靜水島,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
旁邊的大師兄和重九聽了“野男人”三個字都是氣衝鬥牛,大師兄如果不是左手不能離開水靜怡,早上去揍她了。
而重九的手也離不開她的兩指,但嘴巴卻還有能力,不由的怒罵:“你才是野男人呢!你天天找野男人,一夜上沒有一百個野男人陪你,你就睡不著!”
四周的女孩子聽這話均想:“師父睡覺為什麼要男人陪啊?沒有男人為什麼就睡不著?”
靜水居士卻聽懂了重九罵人的話,凡是當上靜水居士的人都是走過紅塵的了,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隻聽得重九的手骨“咯咯”作響,一陣陣鑽心的痛,重九不由的大叫起來:“哎喲,哎喲,輕點,輕點,你這老妖婆,想瓣斷你爺爺的手指啊?”
旁邊眾女子又想:“為什麼這個男的要自稱爺爺,看他的年紀比師父小很多啊?”
“哼,我本來以為會前月刀法的人都是武林中的正派俠義之士,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敗類,現下我就替嶗山派清理門戶!”
“師父。。。求你饒了他們吧,他們不是壞人。。。”水靜怡深深的磕下頭去。
“靜怡不用求他,大不了一戰!”大師兄狠狠的說。
重九卻是諷刺加嘲笑:“人人都說靜水居士是天下正派之首,巾幗中的那個英雄,以我看,卻原來是個。。。哼哼。。。是個是非不分之人!”
“我如何是非不分了?”
“你僅憑幾句惡言便定人死罪,豈不是是非不分,是什麼?說話難聽的人就一定是敗類嗎?說話好聽的就一定是好人嗎?和坤說話好聽,哄的皇上團團轉,和坤是好人嗎?”
“和坤是誰?”
“啊,那是後輩子的事,換一個。秦檜說話最甜,秦檜是好人嗎?魏征說話難聽,魏征是壞蛋嗎?”(那個時代,秦檜還是壞蛋,嶽飛還是大忠臣,不像後來,秦檜被美化成曲線救國,嶽飛成了阻礙社會潮流的楞頭青)
“咦,你倒懂得不少朝廷的事!”
“哈哈,我不懂得,誰懂的?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一個娘們也不懂!你還是快救人吧!晚了,你會後悔的!”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想要我救人,你們必須喝下這個毒藥!”說著,靜水居士取出了兩個黃色的小瓷瓶,瓷瓶很小,隻有拇指大小,每個小瓷瓶上有一片黃色的楓葉。
看到這小瓷瓶,水靜怡大驚,臉色如灰:“不要喝。。。”
大師兄卻一把搶去了一瓶:“我喝了你就救人是不是?”
“不錯。。。你們私闖靜水島就應該受到懲罰!”
“好!”
水靜怡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站了起來,拉住了大師兄手臂:“不要喝,這是百草枯,劇毒無比,連聖水都不能解!”
“不錯,這確是劇毒無比的百草枯,你們既然敢來靜水島,就應當想到這後果。。。”
靜水居士打開另一個小瓶,用指甲輕輕彈出一滴,輕微的一滴落在水裏,四周百米以內的荷花忽然間便一齊枯萎了。
大師兄對這一切看也不看,卻偏過頭來望著水靜怡,眼神中透著滿滿的深情,就連平時冷峻的麵目也溫柔了許多,雄獅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家貓。
重九自小跟大師兄在一起,卻是第一次看到大師兄這個樣子,直覺裏仿佛換了一個人。
大師兄忽然一笑,哂然一笑,隻說一句:“我知道,但我願意!”
說完,大師兄一仰脖,將整瓶都吞了下去,“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水靜怡立即扶在他身上大哭起來:“大師兄,大師兄,你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傻?”
靜水居士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轉向重九:“你呢?”
重九眼珠一轉,望了望痛不欲生的水靜怡,笑道:“我也喝!”
說著,將另一瓶自靜水居士手中取了過來。
水靜怡忽然一下子從地上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重九的手,拚命的搖頭製止:“你不要喝,千萬不要喝。。。告訴我,你不會犯傻,對不對?”
水靜怡充滿希望的定定的凝視著重九的臉,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卻見重九苦笑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撫了撫她耳邊長發,露出一個長者的微笑:“我隻希望你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