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重九便向靜水居士提出了要回去。
如今靜水居士答應了他來去自由,自然不會阻攔,隻是重九提出了借蓮花刀一用,因為隻有蓮花刀才能瞬息千裏,沒有蓮花刀趕到白河縣恐怕得走兩三個月。
靜水居士推給了水靜怡:“這事你得跟靜怡說才是,現在她才是一派之主!”
靜水居士這樣說,就是不反對了。
水靜怡毫不猶豫的將蓮花刀給了重九。
重九問冷印:“大師兄,你要不要一起回去?依我看,你還是留在這裏先把傷治好吧!”
冷印的斷手接起來的時間不長,肩胛骨又被刺穿,理應養傷。
“也好!”
重九手勢也不打,咒語也不念,意念一動,蓮花刀便自動展開套在了身上,微笑著一抱拳,鑽入地下,消失了蹤影。
靜水居士怔怔的望著重九離去的地方楞了半晌,才回過頭來對一直侍奉在一旁的水靜怡道:“世間之大果然無奇不有,看起來我們靜水派一直固步自封,已經落後於這個時代了。我想這一次去雪山,你就把能帶的全帶去吧,讓她們都見見世間!”
“是,”水靜怡恭敬的答道。
“你剛當上一派之長,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就不用在這裏陪我這個老太婆了。至於我的傷你就說是我練功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刺的好了,”靜水居士知道水靜怡不擅說謊,連謊話都替她編好了,這才轉過頭來向著冷印微微一笑,“小夥子,你可願意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說話?”
冷印僵硬的一抱拳:“樂意奉陪!”
蜀中的崇山峻嶺中,三個人正在艱難的攀爬著,一名身材魁梧像矮人樣的虎將一手提著兩個大錘走在最前麵,另一手拿著個羊皮酒袋,不住的往嘴裏倒著酒,喝一口便抬頭罵一句:“賊老天。。。”
後麵跟著一對男女,女子仍然穿著新娘子的大紅服飾,男子是義軍常見的黃色麻衣、白布包頭。
男子一邊扶著女子艱難的走著,一邊低頭向女子小聲說著什麼,女子隻是流著淚搖頭:“不行,他會打死你的。。。”
男子慷慨激昂的吟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女子怔怔的望了他半晌,咬了咬下唇,終於鬆了開口:“好吧,你想做就去做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便是!我知道青筠的丈夫從來就不是一個平凡人!”
男子輕輕的吻了一下她嬌嫩的臉頰,柔聲道:“大過年的,別盡說喪氣話,我們還有大把的日子要過呢!”
說完,男子放開她,昂揚的走上前去,張青筠卻拉了他一下:“我們一齊去!”
說著,兩人相攜著加快了腳步,追到李胡子身後。
“爹爹。。。”還是張青筠先開了口。
“什麼事?”李胡子回過頭來,眉頭緊皺著,“你們兩個太慢了,翻過前麵的青石嶺,再過了斷劍崖,京城狗子就追不到了,就徹底安全了!”
男子昂首挺胸走上一步,一抱拳(這個時候還沒忘了禮節),大聲道:“李原(李胡子本名),事到如今,有件事不得不告訴你了!”
“哼,”李胡子鼻子裏“哼”了一聲,“你能有什麼事?我告訴你啊,我對你很不滿意,要不是青筠攔著,我早一錘把你拍扁了,你比王總兵差太遠了!可惡的王總兵,這個時候到底跑哪去了?”
“阿嚏”,正在地底穿行的重九突然打個噴嚏,“誰想我了?”
男子又站上一步,李胡子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普通小兵忽然高大了許多,甚至需要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