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目光一轉,將七人的心思盡收眼底,連他們的想法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自己這麼冒然出現,而且還整了容,是夠突然的,他們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若是一下子就認出來,反倒不正常了。
重九衝著白鉞微一拱手:“白兄,你好。。。好久不見,身體好嗎?再找沒找個續弦?齊兄,王兄,東莞、新安兩縣近來如何?人民生活可有提高?經濟可有發展?蔡狼,你那木雕賣的怎麼樣?沒把老本賠光吧?對了,小可可好?虎鯊,你那義勇隊弄的怎麼樣?還有沒有錢開工資?咦?汪老頭兒,你也在這裏?現在你該告訴我真名字了吧?卜世仁,你躲什麼躲?你躲到後麵就以為我踢不到你了嗎?”
轉眼之間,重九已經跟每個人都說了一句話,隻聽得七個人大驚失色,這。。。這。。。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
卜世仁反應最快,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扭頭就跑:“鬼呀。。。”
跑的太急,在地板上一滑,“叭”的摔了個狗啃泥!
“該,叫你見了我就跑,摔死你個老不死的!”重九大笑。
重九這一笑,露出了本來的聲音,六個人一齊伸出手指,指著他:“你。。。你。。。你是。。。”
他們剛才一直在說那個名字,此時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進來說吧,”重九當先走進了包廂,“難道大家今天聚的這麼齊,倒省了我一個個去找了!可見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啊!”
重九四周打量著這包廂,見包廂四麵牆壁皆掛著字墨,這字墨不是名人的字畫,也不是什麼詩詞,而是一幅幅的標語,什麼“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什麼“誰擁護經濟建設,我捧誰的腳,誰阻礙經濟建設,我砍誰的頭”、什麼“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為經濟建設流血流淚,累死也不後悔”,而且看那字體依稀是好象以前自己寫的,看題款,果然下麵赫然刻著“東莞主薄都悅然題”。
摸著牆上的字畫,在東莞的日子一幕幕浮上心頭,雖然與現在相比,那時候很苦,不僅是肉體上,還有精神上,但此時再回頭看到,卻化成了甜蜜。
眾人望著重九奇怪的動作,人人都乖乖的站著大氣也不敢喘,心中隻在吼:“是他,一定是他。。。隻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會一躍成了皇子!難道他以前來東莞隻是為了下基層曆練?”
這麼一想,倒也可能,否則他如何有能力打倒南霸天,肅清整個廣東官場?
就連欽差夫人據說都自願嫁他!
不是皇子,哪有如此能量?
過了許久,重九才回過頭,隻見他們都拘謹的站著,趕緊揮揮手,示意都坐下:“坐下,站著幹什麼?我趕了這麼長的路,還沒吃飯呢!來,大夥兒一齊起!”
在古代哪有人敢與皇上平起平坐的?就連尚書、宰相都不行!
現在這皇子雖然隻是監國卻已經相當於皇上了,更何況他們隻是個小小的知縣、典史!
那個時候極其講究禮節,所謂三綱五常,不能亂了綱常!
白鉞尤其重視這一點,當即一禮:“皇子殿下,此事萬萬不可,還是你吃,我們站著服侍好了!”
重九走過去,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按進了椅子裏:“你呀,你這個人哪裏都好,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死板,在外麵講求這些虛禮,沒人的時候便都是兄弟!坐下,都坐下,難道非讓本皇子下口諭不可?好,我現在以監國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們,全給我坐下!”
說完,重九自己先笑了。
其餘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終於坐了下來,卻隻敢坐半邊凳子,都欠著身子隨時準備再站起來。
那個年代,不用說是小小七品知縣,就是一品大員也沒有與皇上、皇子同席喝酒的機會,若是有,便是一輩子的榮耀,說出去人人豔羨。
重九看出了他們的拘束,便有意緩和氣氛,先不說來意,隻是問些近況。
通過談話,重九了解到,廣東在近來白鉞的治理下,有了長足的發展,人民生活有了極大提高,尤其是東莞、新安兩縣,成了遠近聞名的富裕縣,就連廣西、福建都有官員來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