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位於大西北,越接近雪山,越是地廣人稀,而天越藍、雲越白、星星越亮、空氣越清新。
如果說靜水派是一個綠色的、充滿鮮花的世外桃源,這裏就是一個巨大的廣袤的原始的世外桃源。
野馬、旱獺、不知名的鳥雀一點兒也不怕生人,甚至主動過來與人接觸,惹的這些靜水派的姑娘們“咯咯”的歡笑不止。
遠離了人群的凶險,不必再警惕白道、黑道的騷擾,姑娘們重新恢複了天真爛漫,她們紛紛簇擁著跑進小溪中梳洗著一頭長發。
雪喜年呆呆站著,從一個望到另一個,大飽眼福。
雪山派雖然也有女弟子,但人數稀少,萬人的大派女弟子總共不到五百人,個個都堪稱國寶,而且所收女弟子大多是西北部的人,個個彪悍的很,行事作風與男人沒什麼分別。
偶有幾個相貌出色的皆被派出執行特別任務了,號稱雪山一條鳳的雪玉鳳就是最明顯的一例。
哪像這靜水派的女弟子,個個女生味十足,搖曳生姿,令人賞心悅目,光在遠處看著就是種享受。
而大師兄卻遠遠的離開了女子群,孤獨的走著,像一匹孤獨的野狼,他不斷的活動著自己的右手手腕。
右手手腕上的水環已經消失了,水靜怡檢查過了,說已完全痊愈,跟以前沒有什麼差別,隻是這些天一直沒有用力,還需要一點點適應,不要驟然將力氣提到最大。
這些天,表麵上看大師兄什麼事也沒有做,實際上他的思考從來沒有停止過,他一直在思考著武學中的疑難問題,和靜水居士在一起的那幾日,名義上照顧靜水居士的傷勢,實際上靜水居士卻向他講了許多武學上的道理,甚至包括那一招“以守為攻之天衣無縫”。
這一招靜水居士隻傳了三五個人,至今卻沒有一人練成,連練得最好學得最快的水靜怡也才掌握了五成。
本來那個時候,門戶之見甚嚴,各派都是敝帚自珍,別說是這壓箱底的工夫,就是基礎工夫也絕不外傳,卻不知這靜水居士是怎麼想的,居然主動的將她最厲害的一招交給了大師兄。
若是重九一定會先考慮這麼幾個問題:“她為什麼要教給我?有什麼目的?對我有好處還是壞處?”
但大師兄全然不想這些,他眼中看到的腦中思到的隻有武學,或者應該稱為武道更合適一些。
如何擊出一招,威力更加強大,敵人更難破解,還可不可以對這招加以改進,有沒有更好的一招替代,這是他整天考慮計算的!
這一刀刺出,是實招好點,還是加一個刀花更厲害呢?
大師兄正這樣想著,忽然心頭一冷,目光轉向一側,三個男人正從南邊斜斜大步而來。
中間一個是光頭和尚,很高大健壯,身上骨骼突出,形象是陽剛,脖子上卻掛著一圈白骨項鏈,左邊一個是白衣,右邊一個黑衣,兩人皆背了一口劍。
若是重九在此,一眼就會認出,這正是李胡子叛軍中的漏網之魚,石軍師、白萬順和青龍。
叛軍被羽林軍和龍驤軍擊潰之後,李胡子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失去了李胡子這個精神領袖,叛軍頓時樹倒猢猻散,都各自逃命去了,連沒有波及的隴南得到這個消息,士兵也跑了很多。
石景隆雖然法術高,武功厲害,但這人太陰,不得民心,雖然殺了數十人也止不住逃走的浪潮,不得已隻得率著僅剩了三百來人悄悄撤走了。
這一路走,人員一路流失,到了最後連死在他手下的,帶跑掉的,便隻剩了這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