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進入飛鷹城堡是在晚上,隔了這麼久已經忘記了,今次卻是在大白天,中午剛過不久,日照充足。
隻見這城堡依據山勢全用白條石砌成,既堅固又美觀,外圍一圈護牆,牆上留有射箭、開槍的垛口,法度嚴謹。
那大門是用厚達一米的鐵彬木製成,上麵一根根黃銅釘子倒與紫禁城的大門有些相似,兩扇大門得十幾個壯漢才能推開,大門推開便是一條筆直的平坦大道,用硬石灰壓成,兩旁站滿了歡迎的人群,男女老少都有,早有人舉起了嗩呐,吹起了歡快的樂曲。
這場麵頗似電視上那些盛大的歡迎儀式。
四周是熱情洋溢的人群,上官鷹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因為他已經將重九剛才那句話聽了去:“你敢咬我女兒耳朵?你是她什麼人?”
這話上官鷹也是用傳音入密說的,隻有重九和近處的上官飛飛能聽到。
這人上了年紀,一般耳朵都是有點背的,卻沒想到這老頭子耳朵這麼好使,竟被他聽到了。
重九倒也不怕,嘴一咧,露出了以前那種典型的無賴嘴臉:“嗬嗬,其實啊,老爺子,這事我應該一見麵就告訴你的,說了這麼些話無非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其實,我就是你這寶貝閨女的相公,也就是你的寶貝女婿!至於後麵那位,隻是你家閨女的姐妹而已!”
聽了重九這麼無恥的話,上官飛飛恨不得一鉤鉤下他的腦袋,一偏頭,卻見一對梅花鉤正扛在他肩上,這不要臉的人居然呲著牙朝她一笑,嚇的上官飛飛“哦”的一聲,差點暈去。
上官鷹這麼大年紀,什麼事沒經曆過,這閨女失蹤了三年,如今年近二十,帶回來一個女婿那是毫不稀奇,若是孤身一人回來,那才叫稀奇呢!
尤其自家閨女這麼俊,號稱滄州一枝花。
這三年沒見,臉麵長開,似乎更加有味了,那氣質越發的如深穀幽蘭。
上官鷹上下打量著重九,隻見重九年紀正少,與自家閨女差不多年紀,看衣衫也是富家子弟,相貌倒也不差,再加上剛才試過身手了,身手也不錯,更主要是的,這小夥子行事自如,見了自己竟然絲毫不打怵,從這幾點來判斷,這小夥也算是年少有為了,配自家閨女倒也不是不可。
想到這裏,上官鷹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哪裏人氏?令尊高姓大名?”
重九不答反問:“你聽爺口音像是哪裏人?”
這一次他用的是地道的京片子,上官鷹一聽:“京裏人氏?”
“正是!”
“京裏的人我都很熟啊!不知令尊是哪位?”
重九腦中急轉,心中暗急,早應該想到這上官鷹離京城這麼近,又是四大宗之一,自然與京中高官十分熟悉,要編哪一個呢?
可千萬別露了餡。
重九眼珠轉了一轉,盤算了一下,試探著說道:“小侄家父早亡,自幼由叔父扶養長大,叔父姓徐!”
“徐溥?”
“啊,原來老爺子認識啊!”
“認識,這個徐溥清高的很,我多次給他送禮,他從來沒有收過。聽說,他現在已經是吏部尚書,一品大員了!”
聽他這麼一說,重九知道自己這一寶押對了,重九要選的人既不能是上官鷹的同夥,若是同夥,必定知根知底,重九一下子就露餡了,也不能是對頭,若是對頭,自己下麵的事也不用辦了。
重九一禮拜了下去:“小侄徐答拜見上官伯伯!”
這是正式的見麵禮,上官鷹趕緊扶起來,心中卻疑惑:“徐達?好大的口氣!自本朝光祿大夫、左柱國、魏國公徐達去世,哪個還敢用‘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