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鳳伸出手去,那卡拉卻沒有落在她手上,而是直接飛到她臉上,伸出濕潤的小舌頭在雪玉鳳臉上舔了一下,這才回來落在她手上,後腿人立,兩個前腿如作揖狀,一對小黑眼珠可憐巴巴的望向雪玉鳳,嘴裏嗚嗚悲鳴,好象在訴說著什麼。
雪喜年湊上前來笑道:“鳳姐,你看你人緣多好,連這小狗都喜歡你!”
雪玉鳳心中有事,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的笑道:“喜年,多年不見,你長的比師姐都高了!隻不知劍法長進了沒有?”
“嗬嗬,”兩人小時常常比劍,總是雪玉鳳技高一籌,那時候喜年年紀還小,一輸了就哭鼻子,雪玉鳳卻總不讓他,他也很不服輸,輸過之後,便上來纏著繼續比。
可以說比劍在他們童年的生活中占了極大的比重,雪喜年刷的抽出了長劍:“鳳姐,我現在已經練成了蒼山梅映雪,再也不會輸給你了!”
雪玉鳳一驚,蒼山梅映雪是雪山劍法中一路最為精深的劍法,雖然隻有七路,卻奧妙無窮,變化多端,令人難測難防。
雪玉鳳離開雪山時,當時隻有師父和大師兄兩人能使,雪玉鳳隻習得三路,這三路也隻能發揮出七成威力,沒想到如今雪喜年竟然將這七路全練成了。
“恭喜你,師弟,既然你將七路蒼山梅映雪都練成了,師姐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了!對了,師父呢,他老人家還好吧?”
“唉,不太好,”雪喜年看看那兩個拜火教弟子已經離去了,湊上來小聲說道,“武林大會時師父和拜火老祖動手,被老拜火給打傷了,現在正在閉關療傷。”
“那如今雪山上是誰在主事?大師兄回來了嗎?”
“回來了,不過。。。”雪喜年湊到雪玉鳳耳邊,聲音更小了,“現在主事的卻不是大師兄,而是斷師兄!”
“斷師兄?哪個斷師兄?”
雪玉鳳一驚,雪山四龍裏哪有姓斷的?再說了,雪山派上下都是一個姓,不論以前俗家姓氏是什麼,隻要入了雪山門,就必須改姓雪,以前的姓氏永不能再提起,這是雪山派最基本規矩,哪個敢不遵守?
“斷水流,斷師兄啊,你不記得了嗎?”
雪玉鳳搖了搖頭。
“就是你離家那一年師父收的那個俗家弟子,特許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當時是帶藝投師的!”
雪玉鳳使勁想了想,才依稀有這麼一點印象,好象是有這個人,自己當時急著下山,並未去留意,當時好象還聽師兄妹們議論過,說師父是老糊塗了,怎麼能隨便將雪山派功夫傳給外人呢?
好象自己曾聽大師兄提過,那人好象是姓張的,那人一來,本來沒有下山打算的大師兄也下了山。
“這個斷師兄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大師兄要聽他的?”
“唉,鳳姐你有所不知啊!對了,師父廣發消息通知各弟子回來開會,三師哥說已將消息親傳給你了,你怎麼沒回來?”
“京裏事情太忙,貴妃娘娘去了,我脫不開身!”雪玉鳳不由的撒了謊,實際上當時她正被關在錦衣衛裏,哪裏回的來,後來出了錦衣衛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走不開倒是真的。
她當時想,雪山上萬名弟子,少她一人不少,但重九身邊卻不能少她,有她在就相當於刑部也站在了重九一邊,重九就多了一分力量,縱然不求壓倒誰,可也不能被別人壓倒。
雪喜年接著將比武大會的事向雪玉鳳說了一遍,雪玉鳳哪裏想得到自己不在雪山的這些日子裏竟然一連串的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每一件大事都足以使龐大的雪山派毀滅,都足以改變整個武林。
武林群豪將走向對國家有利的一麵,還是對國家有害的一麵,如今就在這雪山之上。
總捕頭時間當的長了,雪玉鳳看問題的角度早不同於一般的武林俠士,她考慮問題的高度到了,更多的從全局上看問題了,至於下麵人與人之間的正邪、恩怨對她來說,反而微不足道了。
造成她這樣看問題的原因有很大的程度是受到了愛情的影響,她深愛著重九,便主動的站在重九角度上去看問題。
別人不知道那與斷水流奪第一的黑馬是誰,雪玉鳳卻一下子便聽出了正是重九的大師兄冷印無疑。
待聽到冷印被斷水流折磨的奄奄一息,想到重九對冷印的情誼,不由急了:“這個斷水流在哪?我要去見他,他憑什麼私設公堂,將人打成那樣?”
雪喜年趕緊攔住她:“鳳姐,你千萬別去,那個斷水流現在已經瘋了,他控製了所有的武林人士,一心隻想著報仇,前幾天他追蹤靜水派的靜怡姑娘跟丟了,回來大發雷霆,差一點連我也挨了打!”
“他追蹤水靜怡?他為什麼追蹤水靜怡?”雪玉鳳聽到這裏,心中一震,這正是她回來的目的,看來水靜怡的遇襲失魂與這個斷水流絕對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