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重九是來給朱祐樘送新婚賀禮的,重九和朱祐樘、張青筠兩人交情均非尋常,兩人成婚如此大事,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卻沒想到恰好碰上了這事兒。
在蓮花刀飛出的一瞬,重九已經看清了朱祐樘抱著的張青筠,臉上一團黑氣,顯然中了劇毒。
重九急急趕回乾清宮,讓水清音和水清柔立即趕去救治張青筠。
為了趕時間,重九依舊用蓮花刀將兩女帶至近處,放她們兩人徒步進入天壇,蓮花刀畢竟太過轟動,絕不能輕易出現,尤其是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以後傳出去,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壞影響。
重九隱在天壇附近樓頂的高處,目送著兩女急急奔進天壇,奔向朱祐樘。
朱祐樘看見兩人大喜,也來不及問她們兩個為什麼會來,卻在雨水裏單膝著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清音、清柔姑娘,你們一定要救救筠兒!”
一個皇子跪在兩個宮女麵前,四周的人又驚呆了,如今的社會亂,這令人無比震驚的事情是層出不窮啊。
以前是宮女跪皇子,如今是皇子跪宮女,這天和地都反過來了!
周太後上去就要打人,舉起手來待看清兩女模樣,一下子大喜:“啊,水家神醫,你們從哪個地方來呀?”
水清音、水清柔哪裏顧的答話,急忙檢查張青筠,兩人用銀針刺入張青筠肌膚,撥出銀針,銀針上一片烏黑,連刺三四個地方,盡皆漆黑如墨,隨著銀針不斷接近心口,兩人臉色越來越是嚴峻。
終於,銀針紮在心口之上,撥出來是紅色,兩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一人將手貼近張青筠心口,用靈氣暫時護住她心脈,另一人向朱祐樘說道:“青筠姐中的毒十分厲害,要想救的性命,隻有兩個法子。”
“哪兩個法子?隻要能救活她,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朱祐樘急急的道。
周太後在一旁聽的直跺腳:“樘兒,你為一個女子如此失魂落魄,以後如何成大事?”
朱祐樘隻是熱切望著兩女,並不理她。
水清音清脆的道:“一個法子就是用靜怡師姐的聖水,灌下去清毒,這個法子最可行,也最簡單!”
“那還不快用?”
“隻可惜靜水瓶失了蹤,已經不知去向!”
“唉,跟沒說一樣!第二個辦法呢?”
“第二個辦法就是換血,青筠姐的血裏已經沾滿了毒素,必須將這些帶毒的血換出來才行,然後再將新鮮的血灌注進去,才能救得青筠姐一線生機,這個法子我們學會後從未用過,也不知成是不成?”
“成,一定成的,快換吧!” 朱祐樘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哦,對了,我忘記說了,這換血得需要一個人給她提供血源才行,雖然能救活青筠姐,這提供血源的人卻可能會因染毒而死!”
“換,換我的!” 朱祐樘堅定的伸出了手臂。
旁邊的周太後卻一把抱住了他:“孩子,你瘋了,你會死的,一個女人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太後再給你找一個更年輕漂亮的!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周太後是一邊說,一邊哭。
朱祐樘急了,猛然甩開他,大吼道:“你這叫什麼狗屁話?”
朱祐樘長這麼大從沒說過一句不文明的話,如今這樣的話都出了口,可見他急到了什麼程度。
“青筠是為救我而死的,該死的人本來是我,是我,是我。。。”
隨著朱祐樘的大喊,天空中雷聲隆隆。
“你不懂,你們根本都不懂。。。你們根本不明白我們兩個。。。”
朱祐樘淚水和著雨水滾滾而下。
“我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哪怕用我的命去換,也要救她!”
朱祐樘忽然抱起張青筠,瘋狂的踏著雨水跑去,回頭向水家姐妹大叫:“跟我來!”
水家姐妹趕緊跟了上去。
周太後一見大急,高聲叫道:“衛兵們,快攔住他,攔住他!”
得了太後旨意,士兵們急忙圍了上去,但朱祐樘早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合著身子便向著刀尖、槍頭衝去,士兵們一見急忙紛紛避讓,哪個敢真個刺死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