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入宮都是有規矩的,外人自然不能騎馬入宮,更不能帶著刀箭、匕首進入。
守宮門的衛士要讓十八人將兵器、馬匹交出來,這本是很自然的。
十八人卻生硬的拒絕了:“馬就是我們的雙腳,我們如何可以把雙腳給你?”
這話本來是草原人常說的話,因為文化差異,守兵們聽來卻是極為無禮,當即也強硬起來:“規矩如此,否則不能入宮!”
連周洪謨說話也不放人!
也幸虧這守衛沒有放人,若是放了他,他們恐怕會後悔死!
因為他們很快便聽到十八人中為首的那個高大威猛、雙目如鷹的騎士說了一句什麼聽不懂的話,十八人忽然間抽出彎刀,在馬上縱聲呼嘯起來。
這一次他們聽懂了,因為他們說的是生硬的漢語。
他們放聲大叫:“朱祐樘,還我王妃!”
“朱祐樘,還我王妃!”
“朱祐樘,還我王妃!”
他們在宮門前連呼三聲,接著放聲哈哈大笑。
這笑聲極具穿透力,穿透了重重宮殿落入了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朱祐樘耳中。
朱祐樘猛的坐了起來:“筠兒,你聽,外麵有人叫我還他們的王妃!”
張青筠趕緊安慰他:“沒事,是做夢,你又做夢了!”
“哦”,朱祐樘剛剛相信了,第二聲又傳了進來,比第一次還要清晰。
“不是夢,是真的,筠兒,你聽!” 朱祐樘扯著脖子,向耳朵對向窗外。
“有人胡言亂語而已!”張青筠輕輕替他順著氣。
朱祐樘剛剛又信了,第三聲卻又傳了進來。
朱祐樘實在坐不住了,穿著睡衣挪下床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張青筠趕緊攔住他:“你不能去,危險的很!”
“危險的很?為什麼?筠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朱祐樘居然十分聰明的想到了。
張青筠歎口氣:“這事告訴你也不打緊,不過你不要著急上火!”
“我不上火,到底是什麼事?”
張青筠將重九把滿都海收留在宮中的事說了一遍。
朱祐樘聽的大奇:“居然還有這等事?皇兄實在是。。。實在是。。。”
他實在是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語來形容重九了。
他居然連結過兩次婚的女人也要,居然連韃靼小王子的王妃也敢搶,怪不得人家韃靼小王子拚了命的攻打山海關,要殺進京來,原來這禍端還在皇兄那兒啊!
“皇兄也真是。。。真是。。。真是。。。”
朱祐樘真是了一頓也沒有真是個什麼出來,隻是問:“現在怎麼辦?皇兄說沒說這事怎麼處理?”
“他說過等南邊的事一了,就會去北方戰場上與韃靼小王子相見,解決這事兒!人家救了我們那麼多次,我們幫他拖一下,也是應該的!”
“那是當然!” 朱祐樘趕緊說道,“隻希望皇兄能快些去北方!”
說完,深深歎了口氣。
“怎麼?”張青筠警覺的問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我隻是可憐那些邊關的百姓而已!”
宮門外,燕雲十八騎叫罷、笑罷,立即縱馬如飛衝上了大街。
這個時候,皇宮守衛們才反應過來,急忙紛紛上馬追去。
皇宮守衛也都是大明軍中精銳,平日裏傲氣的了不得,從來不把旁人放在眼裏,此時與燕雲十八騎一比,卻明顯的看出差距來了,簡直就象是普桑與奔馳賽跑,跑的冒煙帶火,連人家的濺起來的泥卻都吃不上。
無為教那些金童玉女剛剛在街麵上散開,正準備向市民們介紹教義,燕雲十八騎便蹄聲如雷的衝了過來。
他們見到前麵有人並不停止,而是將身子俯在馬背上,揚起了手裏的圓月彎刀,眼角露出快意的微笑,月刀一閃直接狠狠的劈了下來!
周遭市民紛紛驚呼:“幹什麼?幹什麼?”
人人都不忍見這些風華正茂的少年死於非命,紛紛出言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