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行字,重九隻覺的臉上熱辣辣的!
原來,自己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在百姓眼中都是“朽木、禽獸、狼心狗肺”,看看這個家,重九還能說什麼?
“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重九麵色凝重的說,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
女孩的衣服破了,卻再沒有衣服可換,隻得脫下來,一針一線的縫著。
忽然,那男子舉起火把大步走了進來,竟然要燒房子。
重九大驚,急忙攔住:“幹什麼?”
女孩也上來苦苦阻攔,男子向著女孩大吼,重九聽不見,隻得一個勁的問女孩,女孩寫了幾行字給他看,說是父親擔心姚家的報複,要燒了房子去遠處逃難。
重九走出去,往門前大青石上一坐,大聲道:“不用怕,有我在,哪個人也動不了你!”
女孩也說:“是啊,爹,大不了我們拚了!”
男主人不再說什麼,隻是找出一把柴刀來,放在青石上“嗤啦嗤啦”的磨著,仿佛將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這柴刀上。
重九想了想,說:“我看還是報官吧!”
“報官?”即使聽不見聲音,從男主人那輕蔑的表情上,重九也可看出自己這個提議是多麼的可笑。
重九目光轉向女孩,女孩苦笑著搖了搖頭,寫道:“報官要交錢的!”
“砰,”重九一拳打在旁邊石頭上,“與民爭利的王八蛋!”
百姓寧願個人拚死,也不願報官,這說明了什麼?
重九知道,錯不在百姓。
女孩的家在一座小山坡中部的平地上,不建在底部的目的是了防止暴雨形成大洪水,建在這裏其實也有危險,最怕遇上山體滑坡,但也不能建在山頂,一是山頂太冷,二是上下山太不方便。
重九在大石頭看到山腳下轉過三十幾個青壯年來,這次他們有了準備,穿著統一的黑馬褂,手裏提著製式的關公大刀。
那刀自然不能與軍隊上的真刀相比,但劈個草頭百姓想來費不了多少力氣,還有兩人扛著土銃,打獵用的那種。
看了他們的架式,重九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媽的,這時候就有黑社會了?”
這一群人來的很快,不大一會兒便爬上山坡來,女孩嚇的躲在了重九身後,男子則持著柴刀守在了籬笆門邊上。
重九擔心他出事,拍拍女孩的手,示意女孩躲在石後,他站了起來。
兩方的人大吼了幾句什麼,便動了手,兩柄大刀向著男人頭上毫不留情的砍去,看那樣式,想是一下子就要致人於死地。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殺人?
夠猛!
重九搶過去,抓住一柄大刀一推攔住了另一柄,手腕一抖,兩人便骨碌骨碌滾了下去。
“是他,是他,就是他。。。”
七八柄刀擠上來,一齊向重九腦袋上砍來,看他們個個麵目猙獰,兩手握刀,一手前一手後,姿勢統一,顯然也經過基本訓練。
若在以前,重九自然不怕,甚至放個屁就把他們打飛了,但現在重九腦中重創,右臂剛剛生出血肉,就像嬰兒的手臂一樣使不出多少力道,身中劇毒,剛剛聚起的一點靈氣還充不滿所有經脈,哪裏還能與十幾個大漢硬抗。
當下退了一步,避開這些刀鋒,順手一扭使出擒拿手法,借力使力使得一漢子手臂脫臼,暫時失去戰力。
這些人別看平時耀武揚威,一挨揍便疼的大呼小叫,捧著胳膊蹲了下去。
他一蹲下,重九身前便露出了空隙,重九正準備再使擒拿,或許感覺到了什麼,一側頭,便看到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砰”,扳機已經扣動,槍口冒出青煙。
“不要。。。”女孩一聲尖叫,從大石後哭著竄了出來。
危急時刻不及細想,重九瞬間將體內僅有的靈氣布置在正對槍口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