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一位身穿赤羅官袍,身著玉帶的高官騎馬而來,他身周跟著的不再是衙役而是威風八麵、紀律嚴明的邊防軍。
看那一張張滿帶殺氣的麵孔,冷漠的眼神,那都是打仗打出來的。
雖然人數隻有五六百,卻絕不是那些衙役可以比擬,那個跑了的捕頭居然仍在其中,向著重九一指:“就是他!”
“就是他不把老爺你放在眼裏的,他說像老爺你這樣的根本沒有資格跟他說話!”
重九本來氣的鼻子向左歪,現在成了向右歪了。
“喂,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不要無官無職,我就怕你,告訴你,你胡亂說話,我一樣可以告你誹謗!”
“你告啊,老爺就在這裏,你盡管告我啊!”
這捕頭顯然是狗仗人勢。
重九看官服的顏色樣式就知道這是興慶府的知府大人駕到了,明朝的知府是沒有直接調動軍隊的權限的,除非有兵部授權。
這個興慶府的知府居然帶著軍隊來查崗?
“你們是哪裏人氏,一一報上來,為什麼要包光我興慶府的軍糧?”
說話間,這知府已經給重九扣上了一頂大帽子,明律規定,擅動軍糧可是死罪。
重九立即跳了起來:“知府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哪裏包你的軍糧了,我隻不過是包了一些奢飾品而已!平時你們萬全都司都是以發菜當軍糧的嗎?”
知府一楞,這野小子居然還知道萬全都司,看了看重九的打扮,鬼頭鬼腦,不像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哪個不是油光粉麵,西服筆挺,皮鞋鋥亮,哪像這人穿一雙布鞋,灰土土的,好象是半年沒洗過了。
知府臉一沉:“好大膽,竟敢頂嘴!”
鍾無霜抽空向重九笑道:“看吧,把人家知府都引來了,還帶了這麼多兵,看你怎麼辦!”
“怎麼辦?”重九一笑,“當然是涼拌!”
“辦什麼辦?人家是官,你是民,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皇太子啊?再說了,你沒事去惹他們幹什麼?閑的啊!”
“不是閑,我這是在清除社會上的大蛀蟲!打虎,懂不懂?我是在完成一個承諾!”
“大蛀蟲?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大蛀蟲?說不定人家是清官!”
“清官?哈哈,清官。。。”
兩人一直在咬耳朵,絲毫不把知府放在眼裏,重九更是連知府的話都沒有聽到,這句清官說的大了一點,被知府聽入耳中。
興慶府知府勃然大怒,指著重九的鼻子大罵:“你敢罵我是昏官?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大家都聽到了吧?無故辱罵朝廷命官,抓起來,抓起來。。。”
“昏官?知府大老爺,你聽錯了吧!我剛才說的是清官!”重九語氣中濃濃的嘲諷是個人都聽的出來。
知府大怒:“丫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在你們這些草頭百姓眼裏是什麼官?抓起來!”
重九給胖子打個眼色,兩人多年的默契,胖子早就心領神會,大手一伸,一把將知府抓下馬來,接著一輪,將兵丁擋了回去。
胖子拿住了知府的穴道,知府軟綿綿的就像個玩具娃娃,絲毫不能反抗,那些兵丁都掏出刀槍,甚至還拉開弓箭大聲嚇唬:“反了,反了,你們竟敢造反?不怕滅九族嗎?”
重九心裏有數,這些兵丁既然是知府帶來的,自然與這知府關係不錯,否則知府能調的動才怪,既然關係不錯,他們就得乖乖聽話。
重九拿出一把小刀,放在知府脖子上,笑道:“造什麼反?這國家本就是我的,誰有自己反自己的!倒是你們,吹胡子瞪眼的幹什麼,想造反哪!”
神經病!眾兵丁齊罵,卻無可奈何。
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經病的。
重九將小刀放在知府脖子底下,冰涼的小刀緊貼著他的肌膚,讓他感到絲絲寒氣,重九能聽到他的牙齒在格格打戰,重九的聲音溫柔的像春天的三月:“來,對著大夥兒說說吧,貪了多少銀子?”
“沒,沒貪!”
“沒貪?說笑話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