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電梯門口，他過了一會出來，兩人直接去何芷以那邊，路堯南也在，在病房裏跟團子做遊戲，不見許千亦。
“幹媽，幹爸。”
資敬茗不在，資家隻有一個保姆在這邊，蘇宥黎上前一步，把團子從路堯南手裏接過來：“幹爸陪你玩遊戲，好不好啊？”
“幹爸，你跟叔叔誰厲害啊？”
“肯定是幹爸更厲害。”
路堯南坐在一邊，對於蘇宥黎不要臉的行為扯著嘴角一笑，秦淺坐在一邊，一會兩人一起出去。
“我剛才去問了醫生，她的情況很不好，讓我們有心理準備。”
“嗯，團子怎麼辦。”
“大概隻剩下回資家一條路了。”
回資家，和失去母親是兩個概念，團子還這麼小，或許他們都以為他還不懂，但看他的眼神，大概是懂些，懂事的不哭也不鬧。
“路堯南，我怕到時候團子會受不了。”
“我們都沒有立場撫養孩子，況且資家也不會願意。”
秦淺沒在說話，兩人並肩走，站在ICU外，今天已經是出事第二天，各項指標都在下降，身體機能會慢慢枯竭。
“一起進去吧。”
他們換了衣服進去，秦淺頭疼的很，若是當時她不讚成的話，也不會出這些事情，若是那天她送她們去機場的話，也不會出現這些事情。
病床上，她隻能靠著呼吸機，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她還那麼年輕，團子還在等著她，秦淺握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路堯南從後麵扶住她，讓她不要太激動。
“堯南，生離和死別，我寧願生離。”
“我也寧願生離。”
和死別相比，生離最起碼還知道她活著，在同一片藍天下，或許多少年後，還會在遇見。
而死別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這輩子不會在有見麵的機會。
秦淺鼻子紅通通，眼睛紅通通，在洗手間裏洗臉，路堯南站在外麵，靠在牆上，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蘇宥黎還在病房裏跟著團子玩遊戲，見他們回來，也沒回頭。
“原來真的是幹爸厲害，幹媽，幹爸真厲害。”
秦淺朝他笑笑，在一邊收拾東西，資家買來的東西太多，生怕團子不喜歡，每樣東西都買了好幾款，若是以後回了資家，在物質上不會被虧待。
“幹媽，你是去看我媽媽了嗎？”
“嗯，媽媽很快就會來看你，你要好好的聽醫生的話。”
“我每天都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打針。”
“嗯，團子是個乖孩子。”
秦淺親了下他的小額頭，小家夥羞澀的一頭埋進蘇宥黎懷裏，一會資母過來，她每天都來，都會跟團子說話，但團子幾乎不跟她說話，偶爾也會搭兩句。
“團子，奶奶給你買了件衣服，喜歡嗎？”
團子身上穿的是病服，外麵是一件白色的小棉襖，資母手裏是件黃色的外套，跟秦淺之前給他買的那件很相像，團子看了眼：“我也有件，跟你的一樣。”
資母也不生氣，又拿出一個帽子：“喜歡嗎，奶奶給你戴上。”
他頭上有紗布，戴上之後正好遮住，團子跑回蘇宥黎身邊：“謝謝奶奶。”
這樣已經不錯了，資母很高興，又坐下來給他削水果，但團子基本上沒吃。
又等了一會，資敬茗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女人，她見過，是資敬茗的未婚妻。